他用指甲刮蹭着早已汗湿
手心，微微刺痛提醒着他自己刚才所作所为。
刚喜欢上裴湛扬那会儿陈瑞西经常会做梦，梦里也会出现这样场景，裴湛扬坐在他身边，问他不会题目。梦里裴湛扬会喊他名字，会很耐心地跟他说话，会跟他笑。
醒来以后他时常想，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梦
。
可是现实却比梦境还要美好。少年人喜欢真挚而热烈，陈瑞西魂不守舍地盯着他侧脸，像是攥住世界上独
无二珍宝。
“还好”“看不懂地方要问
。”
“好。”
时间分秒地流逝，如裴湛扬猜测那样，陈瑞西确实被难题缠住。沈老师不知道又抽什
疯，这周发下来数学试卷难度又是出奇地高。等到陈瑞西道道做下来，整个上午已经悄悄地过去。
他终于放下笔，终于反应过来身边人好像直没有动静。他仰起头，轻声喊道：“裴”叫喊声戛然而止，那个被他惦记男生不知何时趴在习题册上，陷入酣睡。
陈瑞西愣半晌，而后小心翼翼地贴过去。习题册被裴湛扬压在胳膊底下，露出角，陈瑞西端详着上面题目，发现准确率竟然意外得不错。
题册，很寻常口吻，“这不多吧？”
他思索片刻，还是问问裴湛扬意见：“你觉得呢？”
裴湛扬：“”裴湛扬认命地把这些东西扒拉到自己面前，陈瑞西给他做是高上学期数学题，裴湛扬基础没打好，导致看这些都有点吃力。
笔记本上字迹有些潦草，陈瑞西字倒与他给人感觉不太样。身侧响起窸窸窣窣翻试卷声音，裴湛扬知道陈瑞西每次写作业都会很专心，因此即使苦涩从肚子里不停地往上冒，他还是握着笔低下头，认真地看起陈瑞西精心给他准备笔记。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从窗户外漫进来，映在地面上，变成道道明黄色彩。自习室安静异常，只剩下纸张偶尔翻动声响。
他凑得很近，能听出来裴湛扬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着很久。陈瑞西用眼睛慢慢描绘着裴湛扬五官，渐渐听见自己擂鼓心跳。
眼下自习室里连翻阅纸张响声都消失，静得出奇。陈瑞西目不转睛地看好久，鬼使神差地低下头。
唇瓣相贴时温度令人心悸，在那瞬间陈瑞西连自己心跳声都听不见。世界突然失去声音和温度，他仅剩感官都分给面前这张熟悉面容。
他很小心，仅仅触碰下便胆怯似地逃开。睡着男生对切都毫无知觉，闭着眼睛好眠。
陈瑞西直起身，慢慢平复着自己躁动心跳。
裴湛扬看会儿便很难再集中注意力，他坐姿慢慢开始变得懒散，左手撑着下巴，目光越来越飘。余光里陈瑞西仍旧是最开始时姿势，也许是碰到棘手难题，他微微蹙起眉，唇抿得很紧。
其实陈瑞西长相点都不差，由于皮肤白，整个人就显得非常清秀。裴湛扬静静地偷看会儿，眼见着陈瑞西忽然抬起头，他心里紧，连忙装模作样地看起笔记。
“看到哪里？”
“啊？嗯这里。”
“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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