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裴湛扬喝完水杯里水,淡淡说道,“帮个忙。”
“什忙呀?”
“你现在回家去帮拿套换洗衣物,还有明天校服,然后送到陈瑞西家来。”
谢钰淑愣下:“你现在在哪?”
“现在在他家。”裴湛扬顿下,接着说道,“他感冒发烧,家里没人,不放心他。”
被窝里生物蠕动两下,然后探出个毛茸茸脑袋。陈瑞西头发被裴湛扬吹得乱七八糟,又因为在被窝里滚两圈,现在活脱脱就是只炸毛小动物。
陈瑞西接过裴湛扬递过来药和水,飞速吃完以后又睡回去。裴湛扬关掉房间里大灯,按亮床头柜上盏小灯,他站在床边看会儿,而后才轻手轻脚地踏出房门。
可是陈瑞西依然听见那细微响动,他猛地掀开被子,冲着裴湛扬开口:“你去哪?”
裴湛扬被他突然诘问吓跳,两人在昏暗房间里沉默地对视。床头昏黄灯光映衬着陈瑞西憔悴脸色,生病人总会不自觉地依赖别人,裴湛扬好似感受到他情绪,很平静地回答:“出去喝杯水,马上就回来。”
陈瑞西就这被奇异地安抚到,他软绵绵地应他,没骨头似地重新钻回他被窝。
疼起来。
“裴湛扬。”陈瑞西侧头看着他,感冒缘故让他声音听起来并不好听。可他又软腔调,跟撒娇似,听在裴湛扬耳朵里,就像是硌在他胸口石头,硌得他浑身难受。
“你帮吹。”
裴湛扬:“”他还真是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遗憾是裴湛扬到底是没那些旖旎心思,陈瑞西也真不是懒得吹头发,而是他根本没有力气吹。裴湛扬帮他吹头发之前顺便摸下他额头,有点烫,似乎是真发烧。
“发烧?”谢钰淑下意识地多问几句,“怎不去医院?
裴湛扬合上门,在厨房里转圈,给自己接杯温水。
客厅里静悄悄,只有玄关和过道上亮着壁灯。裴湛扬拿起陈瑞西之前丢在沙发上书包,然后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
接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个号码。
谢钰淑接到儿子电话时候正在回家路上,今天她做个新美甲,很漂亮,心情也很不错。
“喂,儿子呀——”谢钰淑走出停车场,对着听筒笑着开口,“你是不是刚到家?已经到停车场,马上就回来。”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裴湛扬速战速决,迅速地帮陈瑞西吹干头发。两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拿着温度计给陈瑞西测下体温,38度2,个不算很低温度。
陈瑞西困倦地打个哈欠,迷瞪着眼睛自发地爬上床,他翻个身,还给自己盖上被子。
裴湛扬走出房间,随即又走进来。进来时候手里多两样东西——感冒药和温水。
他走到床边,此时才发现房间里空调被打开。可自己刚刚明明出去,所以能开空调人只有这个躲在被窝里睡觉陈瑞西。
裴湛扬忽然觉得陈瑞西真是个很神奇人,人家感冒都是无精打采,他感冒却像是喝醉酒,还时不时在不该聪明地方聪明下。他啼笑皆非地喊他名字:“陈瑞西,起来,吃完药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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