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江堰慢悠悠地走在空无
人
街道上，明天没有演出，不着急睡。
他又想起
顾商，他原本以为人做噩梦，醒来时都希望身边有人陪伴，这样才能快速从虚假中脱离。
不过也能理解，顾商那种要强性子，自是不愿意被人窥见脆弱模样
要是让哪位商界对手听到竟然有人用这种无害乖顺动物形容顾商，定会吃惊到骇人地步，并大喊这人疯！
顾商嗓子哑，“谁让你在这？”
江堰站起来，不知道怎
回答，于是干脆沉默。
顾商气息仍旧不稳，他身穿真丝睡衣因噩梦中挣扎滑落，露出大半肩膀，他低头看眼，想起来。
他又直接在中途睡过去，后边怎换衣服怎洗澡全都没印象，因为太累太困，身体空空如也。
他在做梦。顾商立刻意识到。
“顾商？顾商……顾商！”
顾商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吐出股气，像憋气许久人重获氧气般，他胸口剧烈起伏，粗重呼吸声在夜晚尤为突兀。
旁边有个人，那人道：“你还好吗？”
顾商还未从噩梦中恐惧脱离，他身体动弹不得，僵在床上，心脏大力得仿佛要撞出胸腔，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空调吹过来湿凉湿凉。他只睁着眼睛，努力地望那个人是谁。
人还未睁眼，先闻到浓厚血腥味，裹得人反胃想吐。
天旋地转，才发现不是没睁眼，而是眼前都被血糊住，看不见。
“啊…啊……”惊惧叫喊全部堵塞在嘴边，像有人拿沙子硬生生灌满嗓子般，喊又喊不出来，只有粗粝沙子摩擦着喉咙，血肉模糊。
视线很奇怪，看得很低，几乎与地面持平，就像蚂蚁样，看什都高大。顾商看到脸旁车轮，看到远处躺着个女人。
谁？是谁？
次是巧合，两次就不是。
顾商眼神凉薄又锋利，“谁让你晚上在这睡？”
江堰再蠢也懂得，顾商是不喜欢睡觉时旁边有人，他开口：“抱歉，
不知道。”
顾商：“滚出去。”
于是江堰离开，他没有觉得愤怒或者委屈，他是拿钱被睡那个，自然是听给钱话。虽然实在难以启齿，但他打听下鸭子价格……晚最多也就千多，处男可能再多点，可顾商给他三万块。
那人又喊声，“顾商？”
是那个门帘非主流。
又等好会，顾商手指终于能动，他坐起来，脸色很沉，然后，直接将江堰踹下床。
地上铺着厚厚地毯，疼倒是不疼，但让江堰感到茫然，面对顾商喜怒无常性格他抓不到任何头绪。
顾商是多样，说话时漫不经心，命令时强势凌人，床上时又柔软诱人，直在往下滑，像只雪白、刚出生还站不稳小羔羊。
女人却没有看他，定定地看着另边，眼睛眨不眨。
忽然，五感被下打通，耳朵听到不再是耳鸣，渐渐传来声响，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他听见水滴答滴答，又听到烈火燃烧。
顾商感到疼，尖锐得几乎让他晕过去疼，他低头瞧，自己腿被车压住，从大腿根往下全是血，能看到骨头。
不，不。不是……不对，他腿没被卡住。
他没有受任何伤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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