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听到顾商说：“去永和市场抓个人。”
那边说
什
。
“嗯，”顾商道，“直到他愿意说为止。”
江堰朦朦胧胧听到电话那头
人兴奋起来，高喊
句“兄弟们来活！”
电话又挂。
“顾商，”秦则雪无奈，“你真在听吗？”
顾商回神，他闭闭眼，忽然伸手，扣住江堰后脖子，往自己这边压。
江堰跟着力度踉跄地走两步，他踩上门槛，踏上里边地板，从黑暗到光亮。
他额头顺势抵在顾商肩膀上，熟悉、又淡又香味道扑面而来。
顾商太瘦，骨头硌人，磕得他痛，自己后脖子好像被拍拍，轻轻，之后那只手就直搭在他脖颈上。
江堰懂。
这从头到尾就是个试探，顾商在试他，试不到什，他也没必要再来。
顾商不想看到江堰哭，很烦，他不懂，于是把自己不常有复杂情绪股脑地归结于烦躁。
他看着江堰，后者面无表情，眼泪倒是很能流。
其实江堰在娱乐圈里是出名硬汉帅哥，高冷，不近人情。出道十年，粉丝们唯次见江堰哭就是在医院那次，照片还特别模糊。
黑猫又躲进沙发底，小动物都是敏感，它察觉出此刻两人之间紧张气氛。
秦则雪等好会，那边都没任何声音，她疑惑道：“喂，顾商，你在听吗？”
顾商这才“嗯”声，他拿起手机贴到耳边，“继续。”
很奇怪场景，房门开着，隔个身位，个人站在屋内打电话，背靠灯光；个人站在屋外流泪，被阴暗吞没。
延迟五分钟，秦则雪话失真地传达进江堰耳朵里，直到这刻，他才知道，顾商原来没有真相信他。
江堰感受到后脖子上手离开，指尖划下他领口，垂下来在顾商大腿旁放好。
他心脏也随之从高处降落，最后“啪嗒
顾商低声说：“他现在在哪。”
“永和市场，鱼摊N17。”
“好，”顾商声音听不出起伏，“先挂。”
江堰感觉自己耳朵被顾商头发蹭过，应该是顾商在低头找另个号码。
拨出去。
每个团第次获得大赏时候，不出意外都会哭成泪人，连成钦都哽咽，就是除江堰，他只安静地站在旁，帮忙递纸巾。
成员们上综艺也表示，不是江堰不在台上哭，而是他私底下也没哭过啊！
度让黑粉们抓到攻击把柄，叫嚣着江堰是冷血动物，毫无同理心。
可就是这种人哭起来，才最直击心脏。
很可怜，像是回到七年前，得知陈春癌症晚期时候，像是再次被丢弃流浪狗，不敢进家门，所以蹲在门外睁着眼睛看人。
秦则雪：“江堰把U盘插进你电脑做笔记，病毒让电子剧本同步在姓黄电脑上，姓黄在剧本里随便找个字嵌入私域链接，里边就是当初世青赛文件。”
顾商沉默下，道：“能确定吗？”
秦则雪：“百分之九九。”
两人离得那近，哪怕后边顾商没有开免提，江堰应该也能听见，可江堰毫无反应，眼神混沌着，动不动。
他在想，那顾商为什要让他进六楼呢？又为什要把书房打开呢？为什这次项目结束，就不让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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