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猛地睁开眼。
“顾商!”江堰直在喊他,见他好不容易挣扎醒,才放下心,“你还好吗?”
房间是亮着,顾商身体僵着,他眼珠子闻声动动,挪到左侧,又是缩,因为他看到那边角落,好像静静地立着个人影。
他现在不会像七年前样大喊大叫,极度恐惧时候,声音会哽在喉咙里,什话都说不出来,只艰难地发出“嗬…嗬……”难听音节。
江堰顿下,然后手捂住顾商耳朵,手盖住顾商眼睛,狠狠转头,对着那个角落开始骂,骂得还特别凶。
车子就这摇摇晃晃地路往前开。
直到顾商看到凭空出现在路中间女人,才察觉出不对劲。
又做噩梦,他绝望地想。
顾商甚至已经不想挣扎,因为他绝对无法从梦里跑掉,他试着碰碰车门,果然,是锁死。
他也不敢往左看,只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特别是灯熄灭之后,顾商瞬间就绷紧身体。
下秒,江堰往他这边靠,握住他腰将他摁进怀里,顾商感觉到紧贴着身躯强壮有力,莫名地就没那怕。
顾商不知怎想起,当时他和岑青起睡,岑青受他影响,两个人缩在起发抖。晚上只要顾商叫,岑青怕得比他还厉害。
没有两相对比、踩捧意思。
可不出意外,顾商还是做噩梦。
学,就这躲在房间里,点点地自己好起来。
几句话,就将其中辛苦与煎熬带过。
江堰亲不够似,嘴唇就几乎没离开过顾商眼皮,他轻声问:“所以你做那些噩梦……是关于你妈妈吗?”
顾商没想到江堰还记得他做噩梦事,他“嗯”声。
“知道,”江堰说,“不怕,在这里。”
很大声,是会被邻居投诉程度。
顾商眼前是黑,听着听着,害怕逐渐被惊讶所替代,他还是第
不过,梦境就是你越怕什,什画面就会出现,因为会不受控地去想象。
顾商感觉到自己左手边好像有什东西靠近,是莫龄秋把身体倾得很前,然后往他这边探。
这样话,要对上是后脑勺还是脸?
顾商好像要窒息,他剧烈地发起抖来,他闭不上眼睛———
突然,车好像撞上什巨石,他跟着惯性往前俯冲,却被安全带勒,好像有人从座椅中伸出手来攥住他肠子。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梦到过。
他回到那辆车上,坑坑洼洼泥路让他身体颠来颠去,他说:“妈,真是这里吗?”
身旁莫龄秋没有说话。
顾商便往左边看去,莫龄秋双手握着方向盘开车,脑袋却百八十度地转个方向,眼睛看着座椅,后脑勺看着前方。
梦境里切都会被合理化,顾商觉得害怕,却丝毫不知道哪里出什问题。
顾商:“没有怕。”
嘴上是这说,梦境却是不受控。
当晚上江堰看到顾商下意识地抗拒入睡,他终于知道,顾商睡眠障碍是怎发展到这严重。
两人都没兴致做那档子事。
有时候事情不摊到明面上讲,就像石头沉进水底,被封印在湖里,无事发生。可旦说出来,就像恶鬼被挑开额上符咒,周身总有股寒意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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