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拔枪。廖白贴着腿手枪捂得发烫。这工厂极大,方筱那边也不知道出多大乱子。他甚至不知道是哪方势力起冲突。从前在中央特警呆着,他眼尖就认出几个通缉犯。早在第声枪响时他就马上汇报给省局——黑道之间想怎黑吃黑不要紧,普通人命不能伤。
有些古董已经碎地,上好白瓷盘被人砸,廖白弯着腰,向省局汇报情况,个拐弯,听见人声,“袁少,今天这玉得留下,你命也得留下!”
雪境三把手郎原声音,国际走私通缉犯。廖白嗓子猛地紧。多可笑,有些人近在眼前,犯罪过死千次也不为过,可谁知道那弯弯绕绕利益纠缠着多少人,不能杀也不能捕。
对面那人应该就是传说中黑崖太子爷。廖白坐在地上,掏出枪来。个转弯之隔,传来重枪声音,叫骂声,惨叫声,以及听见有个少年赞叹,“大哥枪法不错。”
有人肆无忌惮冲人开着枪,那些没有资格参与大佬对峙手下,妄图趁着这次横发笔小财。廖白走上前去,把将人放倒,用力将人胳膊卸下来,随后捡起枪,将里头
上火,掏出手机来想联系徐远风,被袁姚个手势打住。“十年前能干死郎瑞,十年后自然有把握干死他三叔叔。”
他眼尖瞅着人将盖在玉上红布掀开,听着周身行家赞叹,招招手,“把东西拍下,趁早还能吃个夜宵。”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天完全黑下来。拍卖场上最后件宝贝,五代十国皇宫东西,用整块血玉雕成麒麟,这手艺就算是放在如今,能仿制人也是少之又少。多少行家不知这宝贝底下藏着秘密,只觉得是个好东西,还能再升值不少,于是摩拳擦掌准备拿下。
谁知道这麒麟玉要价越来越高。起拍不过五十万,现下已经生生叫到千四百万。有眼力见发现是几个藏着不露面人喊价,也就绝要买心思。毕竟好东西得有命享才行。
麒麟玉最终叫价到两千八百万。廖白在地下层听着楼上动静,稍稍有些咂舌。难怪世人愿意为这点铜臭味不惜去背着条命做买卖。外人面前为心头好掷千金,确让人舒坦。
他压低帽檐,省局将他塞进来做个搬古董工人,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人注意到自己脸。方筱被安排在东门那块儿,与他相隔甚远,不知道得什消息没有。他握着左手手心汗,慢慢往层走。
今日之事,不能打草惊蛇,又必须拨草窥探。
平日里袁姚眼中只能轻轻挠人小孩儿,睁着野兽眼睛,在这被邪云压迫城市里,想打破伪装出来平静。
突然声响,廖白警觉起来,听得出来是枪声音。拍卖会最后件藏品也已经拍出去,拍下来是黑崖人,那现在出什岔子?难道来势力要和黑崖叫板?
他不敢多看眼。谨记着副局说话。这种势力人,连看眼,都会找人挖你双眼。廖白咬着牙,沿着墙角踱步走到前台来,只听得嘈杂枪声,工厂大灯就打下个,碎玻璃洒地。尖叫,哭嚎,混乱不堪。许多无辜卖家被堵住被打伤,有人趁火打劫想要在混乱里拿走东西,被人枪打中手臂,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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