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要帮他?”
梁澄淡淡笑,摇头道:“帮不他什,权谋争斗,向来非所能,做十九年太子,在这方面或许还不如济儿,也就国师这份身份有点用处,来日他若需要做些什,能帮,这个当哥哥自然会帮。”
念不赞同道:“师弟不必妄自菲薄,自你参政,做不少利民之举,陛下登基以来,天灾频发,你亲自监察赈灾,发现户部亏空,清查陈账,冒天下之大不韪,劝服陛下查办开国勋贵八族,纠察两湖贪污,虽然得罪不少世家大族,但是长江南北,政吏为之清,又亲自督办无定河工,广开养济院,抚养孤儿,安置残兵老卒重事生产,不至于无所生计。”
“国储君,若只知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不懂为社稷考,为民生计,即便最终坐上皇位,也不会是个好皇帝,历朝历代,多少国君只知权衡世家势力以固统治,真正为民谋福祉,又有几人?”
被人这夸,梁澄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他早已明白,明元帝开始就把他当做弃子,所以当他挑动世家利益之时,明元帝才会不加阻拦。
这年除夕,梁澄过得简单而平淡,没有金钟玉磐饕餮珍馐,没有百官庆贺繁文缛节,只有两人对坐,桌素菜,不过这年夜饭虽然没有丝荤腥,但却做得精美可口色味俱佳,叫人唇齿留香。
唯遗憾,大概就是少美酒。
然而,无酒醉人人自醉,墙上夜明珠散发着清雅光辉,在念略显凌厉脸部轮廓上打上层雾化般柔光,显得对方深邃眉眼,愈发缱绻,温柔如水。
两人边吃着年夜饭,边随意地说着话,吃到七分饱时,梁澄搁下竹筷,问道:“师兄,以往除夕,你是怎过?”
念脸上露出丝怀念神色,“师父在时候,会叫和他起守岁……”
开国功勋八大族,到如今,根深叶茂,关系庞杂,旁枝侧脉,不乏国之蠹虫,仗着太祖遗恩,私吞户银,侵占良田,若是不清,只怕为祸社稷。
上世在被禁不久之前,他正拟草均田令,所为便是解决世家屯田之患,第步就是清丈全国田亩与人口,还来不及呈给明元帝,便遭软禁,现在想来,当时朝中,除伶仃几个出身寒门*员,再无人为他说话,不就是他众叛亲离遭人厌恨最佳佐证?
梁澄想到这些,倒不是后悔当初所作所为,只是不禁反思道:“以往只当国之君,只要为民谋利,便是好皇帝,现在想来,所谓明君,无不是既善于权谋心术,又精于施政治
言下之意,虚云走之后,他便年年人独过,梁澄在念眼中瞧出抹稍纵即逝伤感,于是伸手握住对方手掌,道:“以后便是陪着师兄过年。”
念回握梁澄,道:“那师弟呢?”
“宫中除夕宴规矩甚多,不提也罢,”梁澄笑笑,想起远在东都胞弟,叹道:“济儿每年都会向讨红包,今年只能托舅舅给他,过今晚,他便十岁,时间过得真快。”
念眉心动,问道:“如今九皇子是唯中宫嫡子,对他你有何打算?”
梁澄微讶,没想到念会问他这种问题,凝眉略作思忖,便直白道:“以他身份,若是不能登顶,便只能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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