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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转眼便是三月,梁澄终于不用再受针扎之苦,之后只需药浴,便可药到毒拔,只是之前寒毒提前爆发,经脉受损,于武道途便有折损,所幸梁澄看得很开,并不觉失意,能捡回条命,已是不幸中大幸。
何况他早已突破真如之境,尽管招式般,但是脚下轻功,说是独步天下亦不为过,加之二人疗毒之余,互相切磋,梁澄如今,已不是当初花拳绣腿。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念借着指点之名,大行揩油之举,看着梁澄又羞又怒,却又奈何不他模样,念便觉身轻体畅,好不惬意。
唯遗憾,大概就是二人未曾有过真正肌肤之亲。
番话利弊分析,修漱心最终点下头来。
念点儿也不意外,他知道修漱心最好名声,绝无可能叫人知晓她破贞洁,更加难以忍受滕王名字和别女人排在起,加之难得念不再与她作对,她想不答应,也没有别办法。
“倒是李度秋,他好歹也是两位皇子亲舅舅,当朝国母之兄,真地愿意听你话?”念淡淡问道。
自古侠以武犯禁,朝廷明面上不曾插手江湖纷争,但是暗地里势力划分争夺从不曾息过,小帮派依附大帮派,小道场挂号大道场,各大名山水陆势力背后般都有朝廷影子,如大相国寺这般,能成为中原佛门第雄,背后就是齐皇室供奉,而天下道统太和峰天元宫,每年开鼎第炉,必是献于朝廷。
尤其是这水面上来往,更是朝廷之要政,前朝丞相就言“当今赋出于天下,江南居十九”,本朝太.祖深以为然,这才举都东迁,东都“有通济之漕,岁致江淮米数百万斛,禁卫数十万人仰给于此,帑藏重兵皆在焉”,漕运之机要,可见斑。
这日,梁澄药浴过后,两人躺在软榻上,互相依偎着说着闲话,青阳县比邻九华,虽已是暮春,早晚间依旧颇为寒凉,湿气也重,因此屋里依旧烧着地龙,梁澄整个人都暖乎乎懒洋洋,连说话都慢半拍。
不过想到月后佛诞日,梁澄还是打起精神道:“师兄,们后天启程回京吧。”
念眉峰挑,淡淡道:“怎?”
梁澄有些忧虑地蹙起眉头来,上世佛诞日,赵太后亲往大相国寺为国礼佛祈福,蒲团里藏着毒针,赵太后当场身亡,佛像上显出两行血红色诗——
僖帝纵色老来哀
而这漕运除却官漕拿大头,走私亦是通南北之有无,诸路买卖,云屯雾集,其间巨利,怎能不动人心,五湖三江,八百水道,不知有多少水上帮派,其中最大,莫过于淮北八荒盟,淮南流泉庄。
孟留君师从道门第人郦道宣,背后有道统天元宫,又是江南第庄流泉庄庄主,自淮水以南,无人敢掠其锋芒。
敛眉,端起案边茶盏,慢悠悠地吹着茶末,道:“这你不必担心,李度秋答应助臂之力,只要到时饶过废太子、九皇子以及李后,新帝登基,为安抚百官,安顿下几个余孽亦很必要,如此也能彰显新帝仁德。”
说是安抚实为镇压,念也不道破,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便与李度秋通气二,省得到时坏大计。”
说罢,念也不去看修漱心反应,须臾便消失在正堂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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