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站起来身来,倚栏举头,冰壶秋月,熠熠参辰,夜幕不见丝云翳,梁澄心里却有些灰暗。
他原本也是要跟李后说这孕子事,只是李后番说辞,实在太过冷漠,审时度势,竟是不见丝毫母子情分,虽然他早已知晓母后不待见他,但是被人当头浇下凉水,无论如何,还是难以释怀。
这般境地,梁澄愈发想念念,诗言"天涯共此时",不知他现下是否也正独自望着头顶轮银盘,心中想着自己呢?
思及此处,梁澄竟是刻也不愿多等,他唤程顺与两卫,决定连夜赶回京里。
他想见到那个人……
师事情,你舅舅都告诉哀家。"
梁澄牵牵嘴角:"母后什都知道?"
李后点点头,"世事弄人啊,没想到你父皇竟然……"李后嘴角勾起丝嘲讽弧度,那双依旧清明眼里如今却只剩苍凉与心灰,她摇摇手,叹道:"罢,已经发生事情哀家说再多也不过徒增不甘,眼下紧要是,你得有个子嗣。"
梁澄眉头跳,笑道:"母后,您意思是……"
李后然地看眼梁澄,道:"你虽是与梁昭昌孩子,性子却谁也不像,倒是随你舅舅情深,哀家知你不愿诏幸其他女子,伤两人情意,如此便只能由你自己诞下你与念血肉,你自来深恶自己体质,不过为来日帝位稳固,就由不得你意气用事。"
见梁澄低着头,李后于是沉声道:"母后不是逼你,如今也逼不得你,莫看眼下他待你千般万般好,他日稍有嫌隙,往日柔情蜜意便是今后摧肠毒药,尤其你二人身份如此敏感,此事势在必行,何况……母后实话告诉你罢,你这身子是无法令女子受孕。"
梁澄脸色有些苍白,映着清冷月晖竟显得有些透明,他笑笑,垂目道:"母后所虑甚周,儿臣省得,天色已晚,夜风寒凉,母后还要仔细这身体,快些进殿,莫要着风寒,儿臣。"
“你能明白,母后很欣慰。”
李后也知道要留些时间给梁澄独处,便起身离开水亭。
直至人影消失,梁澄才发现手心阵钻疼,原先他竟不自觉地掐破自己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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