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穿过道月亮门,迎面抹红色身影撞来,被梁澄险险避过,那人脚下绊,跌倒在地,双肩抖动,似有声哽咽传来,不等梁澄细辩,对方便剧烈地呕起来,却只吐出些苦水,看着像是空腹饮酒结果。
梁澄稍稍步,低下头来,认出这人是韩斟意,忽见抹水迹自他腮边闪过,却又很快便被他擦干净,梁澄不由微微惊讶,念及他亦是不世阁人,于是问道:“酌思公子,可需喊人服侍?”
说着俯下身来便要扶起他来,却被对方手打开,“不必。”
他抬袖拭下嘴角,踉跄着起身,阵山风掠过,吹起韩斟意袭宽袍红纱,梁澄觉得这样韩斟意与他印象里清高冷傲琴师很不样,身着红衣他看着妖冶妩媚,加之泛着水光如钩凤眼,更添股勾魂夺魄魅力,他长立风中,犹如深夜里随风跳动烈焰,而看向他眼神,却像是两把闪着寒光利剑,冷厉中又带着不加掩饰厌恶痛恨,简直像是要将他拆筋扒骨般。
梁澄注意到他身酒气,醉酒之人最无道理可讲,也没有什理智,这里靠近内院,没有护卫巡逻,念素来不喜人多,连仆从也见不到个,更不提本该醉酒不醒待在客房韩斟意为什会出现在这里,梁澄不由暗自戒备,道:“酌思公子既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休息。”
梁澄离宫前曾问过念中秋夜要在哪儿过,念抱着他腰,语气淡淡,却怎听怎都有股控诉味道。
“你不在宫里,这偌大个皇宫冷冷清清,还是回山庄罢。”
这个时候梁澄倒是有些庆幸念不在宫里,他那温泉别庄落在京郊青屏山上,下子省近半路程,梁澄此时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念,自然是恨不得缩地成寸,路途能短则短,若非有孕在身,他甚至就要弃马车纵马夜奔。
别庄门口护卫都认得梁澄,虽然不知梁澄身份,但是早被甘州叮嘱过梁澄可以随意进出别庄,要把他当做半个庄主,因此见到梁澄就将人迎进来。
此时快要近子时,梁澄拦住正要跑去通禀念护卫,道:“阁主此时也该入寝,不必打扰,自己过去,这些皆是随行护卫,劳烦安排落脚之处。”
说着便要提步离开,眼前忽地晃过道残影,眨眼间韩斟意就出现在他面前,两人距离贴得很近,浓重酒气扑面而来,忽然,阵强烈呕意毫无预兆地涌上梁澄喉头,他脸色白,捂住嘴巴,侧身弯腰干呕起来。
韩斟意面色更冷,寒声道:“臣身上味道不雅,惊扰陛下实为大不敬,还请陛下宽恕。”
梁澄自发现身孕以来并未有何妊娠反应,除胃口变大之外并无其它变化,就连口味和以往也没什不同。
这是他第次孕吐,不想
“是,小这就去办。”
“阁主今夜可有宴饮?”
另护卫答道:“阁主今日办宴席,请单老堂主和陶掌事,还有阜阳候韩侯爷,阁主喝不少酒,不过并无醉意。”
“单老堂主他们可有留夜?”
“个时辰前便走,不过韩侯爷醉得厉害,阁主便命人将他扶去客房。”梁澄点点头,道声“好”,让程顺不用跟着,独自越过前院,穿庭过廊,熟门熟路地往念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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