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本该道主持仪式,不过他如今已不适合现身众人面前,只好个人窝在甘露殿里暖阁里。
暖阁纱窗早已换西洋玻璃,梁澄伸手将玻璃上水雾拭去,外头正飘着大雪,园里梅枝交错,覆雪悬冰,如琼似玉,梁澄想起上世死前,也是满庭暗香浮动,红纱尽覆枝头,虽说地方换,景却是样景,这红梅,还是念特意为他移来,想到念,心头那些由于会意往事而起阴郁便有些消散,他想到与念初遇那株古梅,眼前似乎还是那人袭白衣皎洁似月下崖雪,清绝高洁,立在满地红梅之上,仰头看向他,梁澄脸上露出丝不自觉笑意来。
不过紧接着,他脑中又浮现去这人没脸没皮样子,便有些牙痒痒,也不知想到什不可说画面,脸颊浮起两抹红云,结果下瞬这张含春带羞脸又忽地阴云密布,双秋水映星子般眼眸也黯淡几分。
“在想什?”念分过些大臣粥后,便将剩余事交给大相国寺主持,又亲自熬碗腊八粥,放进八角暖盒里,路快步走回到甘露殿,便见梁澄半倚在窗前,副神思飘远模样。
那窗台有些高悬,念见状将暖盒搁在案边,小心护住梁澄腹部将人放进怀里抱下来,不赞同道:“爬那高额不怕摔下来。”
亲眼见证,却依旧能感到灵魂震颤与鸣动。
梁澄梦示成真事很快便传遍大江南北,黎民百姓这次更加确信梁澄就是大齐福祉所在,得佛祖庇佑看护。
迁民这项工程本该困难重重,不提梁澄直接说出地震事会不会有人相信,地方*员贪墨赈灾粮草之弊止之不禁,有些百姓也不愿背进离乡,那些地方乡绅豪族,自然也不乐意放弃千亩良田,祖宗基业,经此回,倒是没人敢继续留在豫州,而经手迁民赈灾事项*员亦不敢中饱私囊,毕竟这事颇为神异,生怕死后不得往生。
若说念不好奇梁澄究竟如何预知灾祸那是不可能,只是梁澄不说,他也不逼问,毕竟神异之事向来隐秘,不可道哉。
倒是梁澄开始有些不安,也不知怀孕是否会影响个人脾性,反正梁澄倒是日比日来得多愁善感,有时见到梁济过来问安,也总会想起上辈子事,原本早已看开疙瘩,没由来地又长回去。
梁澄觉得念有些太过紧张,却又很吃他这套,被人这关心,方才忧愁烦闷顿时没踪
李后如今也知道他有孕在身,除吩咐身边宫女送来些补品,竟未曾亲自过来探看,梁澄虽然什也没说,但是神色间却有些黯然。
熟话说人不能闲,得闲就爱胡思乱想,偏偏念又忙于政务,两人之间说话次数竟是日少过日,梁澄个人待着时候,就忍不住想,师兄难道就不奇怪他是怎预知这些灾祸?还是说师兄心里其实早已存隔阂,气自己有事瞒着他,却又不愿叫他为难,这才装作不知?
还是说师兄其实对他有所忌惮?毕竟是人就不免对这些鬼神之说敬而远之……
梁澄越想越心烦,这日恰逢腊八,上辈子,他便是在这日饮鸩自尽。
宫里万福阁端出大锅煮腊八粥,还请大相国寺僧人入宫诵经,国师亲自分盛福粥,再由侍监送往各王公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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