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咬紧牙关撑住,喝醉酒人会比平常更重,这个时候他可抱不起来。
他道:“没这个打算。”
黎听歪头枕在自己手臂上,走几步,他忽然若有若无地闻到熟悉古龙香,然后脚就钉住,不走。
他站直,抓住许寄肩膀,低头凑近嗅嗅,几乎钻进对方颈窝里,“你喷香水?”
热气打在皮肤上,烫得吓人,许寄有些恶寒,他用手肘抵住黎听胸膛把人往后推,“喷点在耳后,快走,别闹。”
黎听抬头,见到来人时愣住,他眯着眼睛,像是在辨认,也像是在不可置信。
“……许寄?你怎来?”
口齿伶俐,吐字清晰,没有大舌头,看来还没不省人事。
许寄道:“来捡酒鬼。”
黎听把这四个字放在舌尖滚遍,才有些迟钝地读懂。他微微撑起身体,想站起来,不料长时间久坐外加酒精上脑,起身就非常晕,眼前都在转,踉跄地要摔回去。
安时声不甘心地道:“黎听在聚会上喝醉,你要来接他吗?”
刚在家门口停好车许寄:“……”
他要知道还有这麻烦,开始就不会给黎听邀请函。可是聚会上都是圈子里人,老婆喝醉,哪有不去接道理?
许寄闭闭眼,在心里叹口气,被迫加班,他道:“会来,麻烦你帮看好他。”
许寄没有穿西装,身休闲,以至于有些格格不入,但身上气场完全不输。
下鼻子,找到自己手机,“要把许寄喊过来。”
旁边人:“啊?”
“如果他不来,”安时声道,“不就代表他根本不喜欢黎听?那些话都是黎听在骗!”
旁人压根管不这骄纵小公子。
许寄电话号码是他很早之前拿到,但安时声次都没敢打过去。
许寄只要想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黎听纠缠不清、抱来抱去就头痛。
黎听越过许寄肩膀,好像瞄到安时声那涨红脸。
他眨下眼,霎时又缓缓咧开嘴,低声道:“许寄,情敌很多啊……他让很不爽。”
许寄企图用力气带着黎听
许寄及时抓住对方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差点被黎听体重带着起摔。
罪魁祸首呼出口酒气,手攀住许寄,他垂着眼,自言自语道:“第次喝酒后有人来接,神奇……”
这种感觉好神奇,让人心情很舒服。
许寄没听见。
黎听盯着许寄侧脸,手跟铁揪似,还要嘱咐:“你、不许公主抱。”
黎听长得太耀眼,所以他眼就看到前者边倚在沙发上和别人交谈,边手里还拿着杯酒。
眼下全是醉人绯红,对面那人看得眼都直,不知道还能聊些什。
黎听晕,但没完全醉,甚至刚刚还叫代驾来接他,指尖非常准确地摁下每个确认键。
嘴唇刚碰到酒杯,就被人从后边拿走。
许寄居高临下地望他。
响几十秒,那边才接通。
许寄是那种又低又冷音色,仿佛冰川大块碎冰掉落砸进冰河里那般低沉,“喂你好,是许寄。”
安时声莫名就温顺下来,“你好,是安时声……”
然后他就顿住,似乎是想等许寄反应,看后者知不知道他。
“嗯,请问有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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