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想对许寄说:“都是被你惯,你要负责。”在没有遇到后者之前,他哪有那多愁善感,因为不会有人帮他出头,不会有人关心他,也不会有人为他让步。
“不要在这里住多天,”许寄松开手,“你想就明天和去酒店,不想你就自己待在这。”
黎听:“刚刚是没控制好情绪,如果你不想待———”
许寄打断:“那真走?”
黎听又猛地安静下来。
许寄说:“不想在这里洗澡。”虽然看似洗得很干净,但边缝和些冲不到地方仍是黑,像发霉样,隐隐约约还带着些从下水道涌上来味道。
黎听没说话,散落长发乌黑如墨,映衬下巴白得像雪。
许寄瞧着黎听眼下红已经延伸至两颊,像朵染色桃花,还要佯装不在意模样。
他盯会,心生怜惜之意无法忽视,他叹口气,妥协道:“就晚。”
黎听垂下眼睫缓缓抬起,他动动唇。现在稍微冷静后,他有点后悔,许寄其实从头到尾都没说要过来住。哪怕两人同居,他们也没有睡在起过,而现在只有张床,后者会出去住也是理所当然。
许寄发现,黎听皮肤真很容易上色,无论是脸红眼红,亦或者是外力导致留下印子,在白皙皮肤上都异常显眼。
垂着脑袋红着眼眶,特别是配上那张惊为天人脸,别说有多可怜,连他看都有些不忍心,好像自己做什罪大恶极事情样。
许寄重新把衣服穿好,不是说他不想和黎听睡在同张床上,只是他对洗手间环境要求很高,无论是订酒店还是买房,他第注重都是洗手间,而这种教职工洗手间……他有点抵触,外加订好酒店,做好计划。
他们两人也没有提前沟通好,他不知道那张单人床是否大,两个身型不小男人挤在起睡会不会很难受,进而影响黎听睡眠,毕竟第二天还有学校艺术展需要露面。
他站起来,往外走去。
许寄笑,轻轻拍下对方嘴,“做不到就不要讲,决定事不要再说。”
他既来之则安之,越过黎听,自然而然地放倒行李箱,拉到半拉链时候,他腰忽然被揽住。
黎听从背后抱着他,像只大树袋
他现在估计就跟无理取闹差不多吧。他不开心,因为许寄没有迁就他。可现在许寄为迁就他被迫留在不喜欢地方,许寄也不会开心。
“算,你去酒店吧,”黎听道,“明天去找你就……”
眼角热,许寄蓦地摸上他眼睛,黎听下意识闭眼,话音也断。
“你怎总是要哭?”许寄摁压着黎听眼皮,感受到指腹下眼珠子在颤。
“说不会哭……只是眼睛容易红。”黎听仰着脸,嘴唇微张,没有不让碰,这个姿势,像是在告诉别人,怎弄都可以。
黎听唇线抿直,垂下来手指都快要被捏碎。
哪知许寄只是走到阳台、信号比较好地方,打个电话:“喂,请问现在还有双床房吗?”
黎听愣,竖起耳朵。
“没有?”许寄道,“那明天呢?嗯,好,那明天帮换吧。”
他转个身,眼就看到黎听眼巴巴地望着他,后者猝不及防,连忙低下头,看不见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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