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王爷很少这样。他总是三句
“以前大秦在那儿埋只军用水壶,说等再长个水壶出来,就送给大伙儿个。”
王爷望着那块地方。
“不知道那水壶还在吗。”
“……”
单军脸上笑容退去。半天没说话。
周海锋撸把脸上水,动作有些粗鲁,没看单军,就大步走出浴室,把门带上。
单军从刚才恍神中回过神来,回头看着那门……
王爷约单军见面,在老地方。
老地方是大院里水塔。
为保证军需,军区大院内有个很高水塔,这个水塔很高,在很远地方就能看到,算是个当时地标。单军小时候调皮,不止次想要挑战这个高高水塔,水塔外沿有旋梯可以爬上最顶端,可是台阶踏空,很危险,曾经有部队子女爬上去出过事儿,所以后来就封闭通道,不让小孩乱攀爬,只有军工在必要时候才能上去。
刚刚玩闹,都还没平复喘息,笑过之后,渐渐不笑,安静下来,只听见彼此有些粗呼吸声。
单军裹在腰上浴巾已经湿透,贴在身上,之前围得紧加上打湿粘着,笑闹中倒也没落下,现在赤裸上身,和周海锋胸膛相距咫尺。
两人沉默相对,单军只手撑在墙上,防止周海锋离开,注视着他。
他眼底带着戏弄,目光扫过周海锋每个表情,观察着他反应,却微微愣。
周海锋脸被水打湿,头发往下滴着水,滚过他下巴。刚硬面孔被湿润水汽笼着,那双坚定眼睛也被蒙上湿润,本来就是双俊美眼睛,现在被这层水雾隔着,在朦胧灯下看起来,有种不真切迷离,和平时判若两人。
“说这个干什。”
大秦是他们伙伴,初中时遇上交通事故,去世。单军这群兄弟,用很长时间才走出这件事。
“就是忽然想。”
两个人都没吭声。单军看着远处,沉默。
“咱们这院里兄弟,你上军校,大飞明年当兵。再来几个考大学,就都要散。”
这个标志性高高水塔四周,是单军和王爷这帮兄弟打小就在这儿聚集地方,是他们阵地。
单军去时候,王爷坐在辆大军卡前车盖上。小时候,他们这几个男孩儿经常猴子样爬上去,在车盖上溜儿排开地坐满车头,嘴里喊着“冲啊!”“杀啊!”好像卡车就会这样冲进敌人战场。
单军跃上去,坐在王爷身边。两人在车头,像小时候样坐着。
“军子,还记得那块地儿吗?”王爷指下院后头块扒平地,正要建楼。
“记得。那不是原来石灰池吗。”那块石灰池是军工操作场,小时候也是这帮男孩混迹之处。
单军有些失神,毫无预兆,想到个完全不合时宜词……性感。
他目光不由自主,顺着他脖颈曲线向下。
军装粘在周海锋身上,肩章和领花也都湿,贴出里头大片胸膛肌肉形状,头个扣子敞着,单军目光扫过他血脉结实脖颈,他锁骨,晒成古铜色皮肤,从领口里看下去,是滚着水、紧绷、结实肌肉……
单军呼吸滞,有点发沉……
周海锋突然推开他,单军没防备,被他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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