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规?你想咋样?”单军眉毛扬。
纠察头偏:“跟走趟。”
“去哪
辆军用三轮挎斗摩托开来,个部队纠察骑在摩托上,戴着白色警备钢盔,他利落笔挺军装,雪白手套,开着武装挎斗摩托出现在这条繁华商业街上,是这醒目、显眼,马路上人们目光全都向他注目,摩托径直开到,个刹车停在单军面前,引擎仍在突突作响,车上军人转头,向单军望来。
他身体微侧向边,长腿贴在摩托上,英武侧脸在威严白色钢盔下,是那棱角分明,他扭头打量单军。
“纠察执勤,执行公务。”他对单军严肃地说,“请出示你证件。”
“哎这不是……?”旁边老六疑惑地看着这个纠察,愣。他想起那个下大雨晚上,这张脸,敲开他家门。
单军目光和钢盔下视线相遇。
学。
单军去过学校趟,领到服装、课程。在大飞他们簇拥下走在大院马路上。
再过两个月,这群人中有几个就要去当兵,还有几个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再过几天也将陆陆续续开学,各赴各城市,各奔各前程。
他们依然热热闹闹,前簇后拥地走在熟悉军区道路上,像他们小时候样,时光倒去十年,群八九岁皮猴子在这假山花园、山坡广场上四处疯跑打仗、呼呼喝喝。树叶吹,他们都成大人,树影下头,这帮大院儿子弟还是闹,大飞闹得蹿上明子背,明子驮着他,不知谁领头,唱声“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怕谁?”群男孩都大声喝唱,哈哈大笑,这是他们小时候整天挂在嘴上口号。单军突然胳膊向前挥出,声“冲啊!”像他小时候无数次下命令样,所有人争先恐后向前跑去,个赛着个似地冲锋,冲进前头阔大马路上去,当兵依然是给他们让开条道。只有单军留在原地,望着兄弟们向前冲去,他们前赴后继背影,在他前方融进白昼阳光里,越跑越远,像离去少年时代。
单军在那蝉鸣和渐去喧闹声中,觉得有什远去,像在和什做着告别。
他大模大样地站着,似笑非笑地从裤兜里摸出个皮夹,递进那纠察手里。
纠察接在手里,严肃地低头打开那“证件”。
打开皮夹里,是夹着张照片,照片上,两个穿着野战迷彩年轻男人,在训练营大山前,携枪荷武地微笑,肩并肩地站在起。
纠察合上皮夹,脸上似闪过丝笑意,抬起来面孔却无丝毫松动。
“证件违规。”
前夜,他们喝到天亮,在大礼堂台阶下,这帮大院男孩悬着脚坐在大礼堂宽广平台白玉栏杆上,字儿排开,用酒瓶为即将分离兄弟们送行。
大飞不知从哪儿弄来条红领巾,单军把那红领巾系在大礼堂前英雄塑像脖子上。红领巾在风里艳艳地飘动着边儿。
在这个军区大院,那些肆无忌惮、年少轻狂日子,结束。
单军去见院外几个兄弟,包括汽车修理厂老六。去军校,轻易不能回来,不能不打招呼。
当他和他们从饭店里出来告别,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单军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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