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严守哨位,面孔如铁,然后终于,他微微侧过脸,目光追寻向前方背影。
那背影融进烈日艳阳下,忽而转过身来,和哨兵目光相碰。他嘴角上弯,阳光洒满他肩膀,他边倒退着,边对着哨兵并起两
大院入口林荫道上,个年轻军人走来。
他拎着行装,在阳光下,身躯笔挺,身崭新现役军装,端正肩膀上红色军校学员牌,是那鲜艳,明亮,在光影下熠熠生辉。
他龙行虎步地走来,军帽下五角星下,双锐利、骄傲眼睛,那年轻不驯,又那英气勃勃。
他昂首阔步,走向军区外面,当他离那庄严大门越来越近,他看向岗哨上哨兵。
哨兵荷枪实弹,挺拔地站在哨位上,身姿如松,钢塑铁铸般身躯,凛然不可侵犯。
单军在那旋律中,闭上眼睛。
将来,会很近。
将来,他们拥有太多时间。
尾声
机关楼里,个干部正在写材料,另个干部进来递给他个信封。干部抽出来看,脸露疑惑之色,份份看那名单,突然停住。
两个人边个,动作利落地当真爬上球架。儿时高大如山篮球架,现在在单军面前是如此轻巧,他三下五除二就上去,凌空坐在篮球架横杆上。
在他对面,隔着个篮球场,黑暗中另个篮球架上,周海锋也爬上去。他们就这样在黑暗中,在空中这样悬空地坐,远远地相对而望,只能看见对面篮架黑魆魆影子,然而知道对方就在那里,就坐在对面,像两个篮板双双而生,不离彼此。
单军坐在篮架空中,扑面而来夜风灌满他胸膛,心腔里犹如涨潮,浪浪地推上来,高高地涌起,澎湃,激荡在他心胸。
他望着对面,忽然隔着球场喊,喊得大声、清楚,喊得幕天席地,散向四面八方。
“喜欢你!”
当单军跨出大门,哨兵抬起右手,向他敬个军礼。
单军注视着他,肩膀抬起,五指触檐,还个标准军礼。
两个军人,交换军人之间,最高礼仪。
他们军帽下目光相接,深浓如海,眼之间,融进无数时光,映进彼此眼底深处,翩若惊鸿,浮光掠影。
单军走出大门,走向停在远处接他车。
“你没弄错吧?”
另个干部摇摇头:“怎可能弄错?刚发下来。”
干部再看眼那几份表格,有点迷茫:“这个兵?他不是……”
“谁知道呢。上头说,保密,先不要通知本人。”
干部叹息着,摇摇头,把文件放回信封……
在清朗夜色中,在露天星光之下,他喊出这句话,喊得光明正大,没有任何遮掩和躲藏,喊声飘过整个球场,在军区夜空上方回荡。
他喊出他人生中第次表白,在他从小生长这个地方,在他即将离开这个军区大院,他让这儿切听见,这儿树,花,天空,世界。
他望着对面篮球架,并没有听到回答,片刻后,单军听到口琴声。
还是那低缓旋律,他曾经听过,在大山营房,在磅礴雨后。
口琴悠扬,旋律像只温柔手,越过绵绵密密空气,迎面到单军面前,温柔地抚摸他脸,将他笼进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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