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听出老人话里有话，茫然问：“爷爷，你……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
……”
老人浑浊
眼珠看着天花板，
个人深陷字啊回忆里很久很久，才说：“该拦住他啊……从他开始搞什
细胞再生开始，就该拦住他……可舍得不和他吵……这辈子……都舍不得和他吵架……”
陈陌说：“爷爷……”
含糊浑浊声音从老人衰老喉咙中低低地吐出来：“等想拦住他时候……已经来不及
……把他……把他关在那里，盼着，盼着他能自己想明白……可他不明白啊……他想要他新世界……拦不住他……只能……只能逼他……逼他不许伤着你……陌陌……爷爷做错太多事……爷爷……爷爷想护着你……你是个多好孩
还会不会……对他那好，好到让他深陷其中，到死都不肯清醒过来。
老人已经很老。
十年时光可以让个少年长大，也会让老人慢慢衰亡。
老人最近精神状况很不好，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输液，人半睡半醒着，苍老萎缩薄唇动动，好像在说话，又其实早已无话可说。
陈陌在老人床边默默地剥开香蕉，用手掰成小块小块放在小盘子里。
渐渐，陈陌成外出队伍里主心骨。
年又年，安全区渐渐扩大，人口越来越多。
陈陌队伍不但会外出搜刮物资，还会带来很多幸存者，包括医学和科研方面人员。
他依旧沉默寡言，却不再是昔日那个只会听从命令天真少年。
他学着指挥队伍，学着下达命令，学着做个领导者，学着逼自己长大。
陈陌把老人安顿在安全区里。
他没来得及上学，因为战斗力强，所以安全区管理人员更希望他参加战斗。
守卫安全区，巡逻四周，甚至外出搜刮物资。
陈陌没有拒绝。
世界已经成这般模样，他怎还敢奢求回到从前。
老人缓缓睁开眼，低低地说：“陌陌。”
陈陌说：“爷爷，在呢。”
老人说：“陌陌，你拼死拼活地干十年，以后就别再出去，听爷爷话。”
陈陌说：“爷爷，没事。”
老人微微苦笑：“傻陌陌，爷爷快不行，以后，没人照顾你。”
时间慢慢流淌，十年过去，安全区俨然已经是个不小王国。
陈陌在安全区军队里做总指挥，这里还未形成个足够完善国家体系，强大人就会得到更多尊重。
陈陌脸上稚气慢慢褪去，他渐渐长开模样已经和言若明完全不同。
有时候，陈陌会独自看着镜子回忆从前。
他想，如果当年在天台初见时候，他就已经这副和言若明完全不同模样，宋剑还会不会救他？
他没有再安全区见到宋剑，也没有见到梁健强队伍。
每年进进出出人死在地狱之路已经是最常见不过事，所以留在安全区里人，从不等待亲人回来。
若是回不来，那就是真回不来。
陈陌经常跟着队伍出安全区寻找物资，或许是他已经死过太多次，或许也是运气好，只要他跟着出去队伍，总是很少被丧尸袭击。
而且陈陌对地形记忆里极强，有他带队就绝不会迷路，还能找到很多人烟稀少刁钻小路可以绕进城市中心寻找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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