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二楼，离地面还有很高
段距离。
但是陈陌在里面呆烦
，实在不想再爬到楼去，就从二楼通风管道出口探出头来，像只垂头丧气小仓鼠样。
他低头看向下面，草地上停着辆车，宋剑靠在车上拎着枪抬头看他。
陈陌说：“宋剑，
累。”
宋剑走过去，把枪背在身后，仰头对着陈陌张开手臂：“没事，接着你。”
黑暗中，陈陌没有看手表，只是在脑海中勾勒出言氏集团整座写字楼管道结构，防止自己走错路。
他不知道自己走多久，但定是很长段时间。
世界安静得不像话，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个人。
他想起方颖晨，想起狙击手，想起他队友们。
他们是生死与共兄弟，彼此间充满信任和默契，但是这些人都无法填补他心中空缺那块东西。
宋剑按着对讲机，低声说：“陌陌，你原路返回，在后门接应你，老地方见。”
他说得平静又温柔，就好像他们没有经历过十年分别，没有过辜负和伤害痛。
好像世界末日从未降临，他只是个普通男人，来接他小男友放学回家。
陈陌有点别扭地沉默会儿，但最后还是答应：“好。”
他们已经没有再闹脾气精力，他也不再是那个在宋剑身边整天患得患失小男孩。
干。后来言家做大，出去闯荡几年，回来继续给言家当打手。言老板很信任，大大小小事都和说，到最后……”
方颖晨眼睛眨不眨地听宋剑说过去事，试图想从里面找出陈陌过去痕迹。
可宋剑却没有再说。
新箱药品放下来，宋剑搬起药箱放到卡车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方颖晨对陈陌过去充满好奇。
陈陌声音有些沙哑：“宋剑，不相信你。”
宋剑说：“最后次，好不好？”
陈陌深吸口气，
在安全区这些年，也有人向他示好，也有人在他窗前留下纸条和花。
有男人，也有女人。
那些人没有什
不好，但是他……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变老，他在自己灵魂四周竖起坚固围墙，拒绝任何人靠近，无力再去接受段那般亲密关系。
年少时心动痛楚太过刻骨铭心，那团死结缠在心里，解不开，剪不断，扯得心肝肺起痛，却深深扎根在他心底最深处，在那处毫无防备地方生根发芽，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进去。
陈陌爬下最后段通风管道，踹开那片通向写字楼外面通风口防尘板。
他已经足够强大。
强大到不止可以保护自己和别人，也不会再畏惧那些可能降临伤害。
强大到敢于接受前男友示好，敢放自己条生路。
陈陌顺着安全通道慢慢爬下去。
七楼高度，个人下来有些艰难，些垂直管道，他就要用手脚脊背在垂直管道里撑住，然后慢慢蹭下来。
但陈陌从来不肯说起他过去，方颖晨又不敢惹陈陌，只好委委屈屈地憋到现在。
不过她算是确定点，宋剑真比陈陌好说话多。
仪器和药材搬完，剩下就是人。
陈陌把两个队友用手摇升降机放下来，自己打算继续走通风管道。
方颖晨带着车药和两个人，要尽快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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