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孤身
人，他以为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注定要去做那个献祭给新神
宋剑说：“你不问问
？”
陈陌低头把烟头扔在地上，点燃
第二支烟，他说：“没意义，从前言若明活着
时候，知道你会选什
。如今言若明已经死，你也不必再做选择。”
宋剑苦笑：“所以你永远都不会原谅。”
陈陌沉默会儿，轻声说：“宋剑，爱你，但不知道该怎原谅你。你知道吗，人自愈能力是有限，那些太深伤疤，辈子都不会愈合，只是不痛，并不是消失。”
宋剑有些疲惫地苦笑着，抬起手，轻轻抚过陈陌发，粗糙手指落在陈陌脖颈上。那里有些咬伤疤痕，是当年他带着言若明逃离中转站时候，陈陌被丧尸咬伤。
能想尽切办法搜刮旧世界残留下来所有物资。
宋剑从角落里翻出瓶酒两条烟，他已经戒烟很久，于是理所当然地被陈陌拿走，随手点上抽根。
陈陌缓缓吐出烟圈，熟练样子就像十年前宋剑，他清俊苍白脸在月色下映出点悲凉，低声说：“当年，爷爷带去诊所二楼，应该是想让发现沈和文，提前结束切。可他没有发现，于是他再也没有提。想……他不想让沈和文死，人心都是这样，知道什是对，可心里就是档着那个砍，过不去，做不到。不是没有其他机会杀掉沈和文，当他把赵岩逼出度假区，逼到夏凯射击范围里时候，就该枪杀沈和文。可是……”
他看着远方林立高楼和呼啸风，自责和艰难再次占据他心。
他因为点念想耽误最佳时机，让沈和文逃走，差点再也找不到那个人。
宋剑喃喃道：“知道……知道……”
陈陌仰头看着宋剑，宋剑身上有比他更多疤痕。他们在这样世界中千难万险地活下来，谁都没有好过过天。
陈陌抬手抚上宋剑脖颈，细白指尖触碰到那些烧伤疤痕。
这只是很小很小部分，宋剑整片脊背都被严重烧伤，那是为救他而留下痕迹，那场爆炸差点要宋剑命。
陈陌闭上眼睛，疤痕在指尖触感让他仍然能想起那天景象。
而这次出发，更是宋剑拿自己性命在半天寻找沈和文下落，他却开始害怕，怕自己再次错失良机。
宋剑说：“陌陌，你不能永远做个完美，道德感情上都没有污点人。你是个人，你会害怕，会惶恐，会感到选择艰难，会在完美机会面前犹豫不决。这是人天性，人本就是自私，只是要看，你最在乎事情是什。”
陈陌缓缓抽着烟，沉默会儿，有些欲言又止，他想问宋剑最在乎事情是什，他早就该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可是后来出很多事，事实让他已经没有再去询问必要。
于是很久之后，陈陌在微凉夜风中轻声说：“想回到从前，回到切还没发生时候，想要下秒睁开眼睛时候，就发现这切都是场噩梦。可是时间真过去太久，睡着，醒来，睡着，醒来，于是渐渐知道，回不去。从前事，再也回不去，无法回答噩梦开始前时光，只能选择亲手结束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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