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盖子都被顶得
跳跳
。
果果中午哭
场，现在眼睛还微微有点肿。
但小姑娘心已然完全从过去阴暗中走出来。
她睁大圆溜溜眼睛，小口吞咽着口水，低头戳戳自己圆滚滚肚皮，“饿。”
好在阴霾过后总是晴天。
等到傍晚，甥舅俩就决定抛开沉重过去。
余渝跟着松口气。
他们真是很勇敢人。
傍晚时分，厨房里香气已经浓到化不开。
感同身受其实并不存在。
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真正变成另个人，自然，也无法完全体会对方心情。
他张张嘴，“要不要，抱下？”
人在难过时候，如果有个拥抱，会好很多。
廖初抬头，沉默地望过来。
小姑娘痛痛快快哭场，然后就陷入睡眠。
余渝叹口气，“也算不幸中万幸……”
如果不趁年幼打开心结，以后势必要成为孩子心中难以抹去阴影。
廖初看着睡梦中仍会流泪果果，声音沙哑，“
不是个好舅舅。”
“你是，”余渝认真道，“你是个很好舅舅。”
他们要
干脆提早睡下，要就跑到外面去跨年。
即便在家，大多也是联网打游戏。
都算不上。
至于派出所人，他们到达时，切也都结束。
他们能做，只有给死者家属打电话，顺便领走那个无家可归小可怜……
没人知道，在过去几个小时里，那个死死搂着破旧玩偶幼童，是如何度过。
廖初颗心都快碎。
余渝失笑，也轻轻在她小肚皮上戳戳，“哦呦，咱们果果都饿瘦啦。”
果果怕痒，被戳，就像小刺猬样，猛地蜷缩起来。
余渝弯腰去咯吱她，小姑娘嘻嘻哈哈在沙发里滚作团。
按照传统，除夕是要守岁。
但这项传统对现代年轻人来说，几乎没什威慑力。
余渝和果果像往常样趴在沙发背上，努力试图分辨里面食材，但都以失败而告终。
中餐绝妙之处就在于，它可以将原本看似完全不搭界食材混合到起，历经煎炒烹炸，最终凝聚成全新美味。
盛有无数种顶级食材砂煲发出细密咕嘟声。
细小气泡在砂煲底部成型，然后随着热流上升，在塞满食材汤汁表面炸裂开来。
“咕嘟~”
余渝忽然有点无措，张开胳膊也慢慢往下落，“那个，不……”
话音未落，对方身体就覆过来。
廖初骨架比余渝大圈，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嵌进对方胸膛。
余渝微微扬起头，下巴搁在廖初肩膀上，“没事，没事……”
他抬起手，遍遍抚过对方脊背，像安慰个缩在角落独自伤心孩子。
换做任何个人，也绝不会做比他更好。
但廖初还是有些自责。
自责没有早发现，自责那些年力量不够，不能及时找到姐姐……
稍后两人退出房间时，气氛就有点沉闷。
余渝拍着他肩膀，想安慰却无从说起。
他把果果抱在怀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小姑娘死死搂住他脖子，哭到打嗝。
“舅舅，舅舅不会扔下果果，对不对？”
们拉过勾。
廖初蹭蹭她湿漉漉小脸儿，“对，舅舅会陪着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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