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
枣儿娘满意
。
她咧开嘴笑起来，又把枣儿搂在怀里使劲揉搓几下，然后娘儿俩又好，脑袋挨着脑袋，挤在窗边看画本。
真好看！
“上学！”枣儿娘再次重复着，急得涨红脸，结结巴巴道，“好男人，不挨打！”
挣钱，找个好男人，不用像她似
挨打！
刘国强
直很疼枣儿，可这回，他也没制止枣儿娘。
为啥来大城市？
这里有学上！
“上学！”
上学，有出息！
吃鸡腿儿！
在她有限认知里，能每天吃鸡腿，就是做梦才有神仙日子。
枣儿被打得个趔趄。
大家挣钱，盖房子，日子可美！
既然国强叔都这
说，那就是真。
枣儿娘抓抓乱糟糟头发，拍拍正贪婪地翻看画册枣儿，又指指外面街上，背着书包学生们。
她边比划边说：“上学！你以后上学！学本事，挣大钱，吃鸡腿儿！”
枣儿明白她意思，只是摇头。
鸡腿，又指指枣儿，“咱们送孩子好好上学，学门技术出来，以后天天有鸡腿吃。”
枣儿娘猛地后仰，倒吸凉气。
天天吃鸡腿？
那是人过日子？！
刘国强笑得前仰后合。
有给聋哑孩子学上！
要想有出息，必须得上学。
孩子不上学，简直不识好歹，该打。
枣儿吸吸鼻子，张张嘴，红着眼眶点头。
“阿巴~”
小姑娘踉跄两步，站稳。
她摸着屁股，瘪瘪嘴，有点疼。
有点想哭。
可她不敢哭。
因为枣儿娘好像从来没这生气过。
她不想去上学。
上学就见不到娘和那些叔叔伯伯。
枣儿娘急，急得两条胳膊乱舞，抬手往她屁股上拍把。
黑瘦女人嘴唇抿得紧紧，又黑又亮眼底，仿佛烧着团火。
她张嘴，挤出两个字：
底层打工人没什消遣娱乐方式，就是干活间隙吹牛扯淡，展望下虚无缥缈未来。
他又喝几口水，抹抹嘴，重重点头，“真。”
枣儿娘盯着他看会儿，就信。
在她心里，国强叔就是顶顶有本事人。
村里好多人都是他带到大城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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