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往里缩缩屁股,哼唧两声,又有点高兴地说:“枣儿姐姐说话啦。”
廖初愣,下意识望向余渝。
后者点头,如释重负地笑道:“今天下班回来路上,顺手搜下资料,就试试,没想到成功。”
他不是专业人员,枣儿都能有这大进步,等去专门学校之后,小朋友定可以做得更好。
现在回想起来,“天”这个字发音还是太过复杂,或许应该从更简单音节入手。
看到别人哭,也会觉得难过。
回廖记餐馆吃饭时,廖初看到果果红肿眼泡还吓跳。
听余渝说原委后,又有点好笑。
小姑娘用力缩在他怀里,只把背面留在外面。
现在不哭,她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只要个人很小就听不见,那大概率也不会讲话。
因为学说话本来就是模仿过程,而他们听不到外面声音,不知道真正声音是怎样,自然也就不会模仿。
看着那边抱头痛哭娘儿俩,果果突然也瘪瘪嘴,哇声哭起来。
余渝愣,“怎?”
小姑娘揉着眼睛,边哭边说:“不知道哇啊啊啊。”
枣儿娘跑过去,搂着她,哇哇大哭。
刘国强两只手胡乱摆着,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老大个男人红眼眶。
他没什好回报,只好拼命朝余渝鞠躬。
“谢谢您……”
简直比夏天跳到河里游泳还要畅快!
她近乎疯狂地宣泄着,像只压抑六年小兽,终于能成功发出怒吼。
枣儿娘十分骄傲,黑脸上满是红光。
”
“t~i~an~”
“t~i~an~”
她遍又遍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雀跃,仿佛只沙哑鸟儿拼命嘶叫,恨不得从喉咙里呕出血来。
空荡荡房间里响起回音。
不过,既然连这难都学会,其他,也应该没什问题吧。
第二天,枣儿见余渝就指着天空:
“t~i~an~”
天过去,她发音更稳更接近。
做六年哑巴,她第次体会到说话快感。
人家是大姑娘,害羞。
廖初拍拍小屁股,“这是好事。”
宋大爷之前就说过,如果果果能坚持下来,定会成为很不起二胡家。
因为她懂感情。
而音乐就是人内心宣泄,不懂感情人,哪怕技巧登峰造极,也永远都不会登顶。
小姐姐说话,应该是很好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哭,只是觉得就好想哭。
余渝失笑,抱着她晃晃。
“果果是个好孩子。”
感情细腻人很容易共情,会有同理心。
看到别人笑,他们也想笑。
余渝吸吸鼻子,摆摆手,“带孩子玩而已,没什。”
顿顿,他又道:“枣儿很有天分,等植入人工耳蜗,能听见点外面声音后,说得会更好。”
对聋哑人而言,听不见是最大困扰。
般来说,单纯哑,常见。
但单纯聋,少有。
黑瘦小姑娘突然站起来,跑向门口。
她气喘吁吁地指着外面,看着色彩越发浓烈天空,胸膛剧烈起伏。
“t~i~an~”
她又指着地上字,眼泪吧嗒落下来,在地上晕开好大个水圈。
“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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