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这样。对你自己前途不好。”他终于开口。
“是。谢谢排长。”回答。
他终于抬起眼睛看眼,表情很机械,是个兵,而他是排长。是来接受上级训示。
“对不起排长,给排里抹黑。”硬邦邦地说。
他又沉默,既不说话,也不训。
“排长!”连长嗓门很大,“把这熊兵带回去!你们排开会检讨!”
“是!”听到杨东辉声音,但没抬头。
写检查,在全排面前读,在班务会上又做遍检查。
战友们很同情,过来拍以示安慰。马刚背着班长对嘀咕说,抽个烟而已,屁大点事。“傻逼啊,下哨不回来不被逮到才怪,瘾犯非要蹲那个冻死人外头抽?也不怕冻掉JB!”
马刚骂,无言以对。但心里还是挺感动,总算还有个关心人。
他在那晚眼神里已经看得很清楚,那不是个玩笑。
嘴里可以说着谎言,但是眼睛只会出卖真心。
下哨没有回班,在墙根下树林里猫着,抽烟。
根接根地抽,感觉不到寒冷。烟很差,味道很呛,把呛出眼泪。
这个冷风嗖嗖树林,在风里发出阵阵呜呜叫声,浓重黑暗里仿佛随时会扑出什,把人咬得遍体鳞伤。
等会儿,他还是坐着,说:“没什事就先出去。”
杨东辉集合全排做训话。他没叫出列,也就站在队伍里。他说几句,说什也许听见,也许是不想听到,所以过后脑子里什也没有。时间不长,他就喊解散。
“高云伟,到干部室来下。”解散完,他说。
站在办公桌前,他坐着。门已经被他关上。
在避开那多天后,他终于肯跟单独相处,却是为训。真是讽刺场面。
言不发,他也沉默。
但是这个树林现在就是避风港,它阴森,冷冽,可怖,对此刻而言,却是唯想待地方。
抹过爬过脸颊冰冷东西,嘲笑自己,妈,没出息。
然后告诉自己,过今晚,不再掉滴眼泪。
夜间巡逻纠察逮住。第二天,被整个连队通报批评。
连长严厉地训斥,在个连人面前把骂得狗血喷头,麻木地听他发火,脑子里很空,他骂什都没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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