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蹦跳着活动下身体,开始冲障,像离弦箭,400米障碍在他身下像玩儿样。难过,心里有
杨东辉望着远方出神,然后低头狠狠吸两口烟,像要把什东西压下去。
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拍拍他。那时太年轻。
他看看,说,没事,习惯。
想,总有天会变得够刚强,刚强到能把他搂进怀里,让他不再压抑自己,在怀抱里痛快地流泪。
后来,他又跟说很多。
烟雾中他脸很沉默,看到他眼中落寞伤感。他在想刚刚送别兄弟,还是他年年亲手带过,又亲手送走兵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不想打扰他,只想安静地陪他会儿。
他回头看看,也递给根烟。他用手枪火机为点。们就那默默抽着,白色烟雾和们呼出白气混合在起,飘荡在空旷障碍场上。
知道他心里难受。那些走,离别伤痛就这次,而他却每年都要经历回。不知道每年送走批人后,他是不是都会到这来,个人在刺骨冷风里抽烟,想念同甘共苦过兄弟,却又无能为力。
在部队,很多人事,很多情感,都是两个字:无奈。
吸着烟,他跟说很多心里话。
他舍不得自己带出兵,也想到将来自己去留。他想直留在部队,将来如果有天脱下军装,他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回到个老百姓。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四海为家,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也许明天个调令,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警备区,离开这个城市。
他烟雾后眼睛里,有无奈和迷茫。铁打营盘,他何尝不也是滴流水,个军人,就要随时准备着离别。
问他,等退伍时候,他会不会也这难过,他揉揉脑袋说:“所以要你好好干,争取留下来,想多留你几年。”
说如果留不下来,退伍怎办。他说你想要什,都可以挑样带走。说,想把你带走行不行?
杨东辉笑,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站起来说:“有本事就带!”
他说起今天送走那几个老兵刚到他班里时候事,说他前年复员个兵每俩月都给他写信,写两年,前不久寄来封信说要当爸爸。“刚来时又瘦又小,还不到胸口高。”
杨东辉比下,似乎那个兵就站在们面前。
他拿下嘴里半截烟,看着它说是在老兵宿舍捡到,不知道谁落下。他笑笑说准是齐勇,齐勇是个烟枪,平时犯瘾就到他跟前讨烟,被他翻过兜都像被狗舔过似干净。以后好,能省点口粮。
齐勇是连里最凶悍老兵,西北汉子。今天送别时候,他抱着杨东辉哭得涕泗横流。
他说起他新兵连个老班长,那个班长很酷,不爱说话,对他要求特别严,他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服管,还跟那个班长打架,差点被退回老家。可后来下连队经历严酷训练后,他才明白班长苦心。老班长退伍时,送给他颗珍藏弹头,那是用来做狙击砝码子弹。班长对他说,别看总在训练场上说你骂你,也不愿意,但是好铁不打出不好钢。你是块好钢,往后没有老班长再骂你,以后想起,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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