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联欢会那天唱歌,你知道是唱给你听吗。”
他说:“知道。听。”
说:“排长,爱你。”
他说:“是也好,不是也好,命令就要到,说这还有意义吗。当兵就是服从,如果明天调走,也是样!”
梗着脖子朝着天空吼出来:“心里憋屈!!”
他说:“你憋屈,也憋屈!要是咱俩打架你能舒服点,让你打!”他表情也很烦闷,他说:“要是都不想受委屈,那来部队干什,不能受委屈那还叫军人吗!”
难受,他也难受,这他妈是为什?起伏着胸膛,无奈地被雨水冲刷着脸,实在憋得难受,绷着青筋对着空气嘶吼:“啊——————!”
为什,为什要离开你,就因为天生就是这种人,就因为爱上你,就因为你不是这种人,因为这操蛋切!……
长,别上火,回去开班务会狠狠训他……”
杨东辉甩开班长,喝:“各班带回!”他转向,“你,到操场来!”
操场上,雨越下越急,冬天雨阴冷刺骨,杨东辉和用背包带拖着轮胎,在大雨泥泞跑道上奔跑。
“委屈,你赢再委屈!”
他丢下这句话,们俩像两个疯子,拖着沉重轮胎不要命似在跑道上冲锋。个轮胎几十斤重,再浸透水和地面摩擦,重得让人想死,可看着杨东辉冲在前头背影,撒开两条腿使出全身力气追赶,不会输给他,就是死在这跑道上也不会输!五公里负重武装越野都能扛,这种程度更不在乎!超过他,可是又被他赶上,俩都面部扭曲,嘶吼着,咆哮着,像两只野兽,究竟是在发泄还是他在发泄,已经不知道,摔倒,又从泥水里爬起来,狠狠瞪着前头,被刺激杀气和血性让只想超过他,战胜他,扳倒他!
他向后倒在操场上,们俩都浸在泥水里,躺很久。也许这是们最后单独相处时间,这是他给道别。
说:“排长,还是你兵吗。”
他说:“天是,永远都是。”
说:“走,你会想吗。”
他沉默片刻,说:“会。”
可是他像个怪物,在训练场上他就像座高山不可逾越,不管超过他多少次都能被他甩在身后,终于再也没有力气,倒在跑道上,任雨水砸在脸上。他扔开背包带和轮胎,喘着气走过来,看着他脸,看着那张让痛彻心扉面孔,嘶喊出来:“你要走,就走,你还要怎样?!”
痛苦,委屈,伤心,无望……这些被直压抑情绪在此刻终于喷涌而出,像冲开道闸门泻千里。从理智上可以接受这个结果,可是不代表心里没有伤痛!本想窝在心里带走,可是现在都股脑地发泄出来。憋在心里快憋疯!
他屁股坐在旁边,脸上也混着雨水和汗水,他狠狠地抓下帽子,坐着沉重地喘气。他没说话,表情焦躁郁结,看着雨里操场,不回应质问。
他终于说话:“到新单位,不能再这任性,在首长跟前不能犯错,没人再纵着你。”
看着天空,任雨打在脸上,说:“就想知道,是不是真是你想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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