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亮点定定地看
施奥会儿，施奥知道这不是给自己
，因为他焦点很快移到他们之间虚无
处。他在陷入某种回忆，某种隐秘却又显而易见回忆。施奥感觉姜亮点心情不好，他整张面部线条向下，眼睛也像要溢出水来。
但令施奥猝不及防是，姜亮点突然腼腆地勾嘴角，他在自己带包里翻翻找找，紧接着拿出叠被报纸和塑料袋裹得严密物品，又张张剥开。
肉色，两张面孔、两具身体，除去当事人，所有人只会当这是对亲密同性情侣。它们被姜亮点裹着塑料袋藏在抽水马桶水箱里。
“晁鸣是个傻子，他带走份，
还留着份呢。”姜亮点脸上那个小小、羞羞笑容绽放，他取出张带有自己和晁鸣正脸照片，举到自己脸旁，“能看出来是吗？”
施奥张开嘴又
姜亮点沉默。
“晁鸣呢？”施奥听对面不说话，主动问道。
“逃跑。刚才冒死回公寓拿东西，房租过期，身份证件也都不在，房东说你给收拾走。哥，城际大巴只有明天早上，现在分钱都没有。”
施奥简直头雾水，姜亮点说每个字他都懂，句与句之间也都存在逻辑，可是摆在起他就不明白。这和他从晁鸣嘴里听来、自己心里想象拼接完全不同。
电话里说不成事，施奥想会儿，说：“你现在在哪，到下个收费站就拐回去接你。”
车窗外夜色重，施奥开车超过辆又辆载货重卡，他在往临城赶。最近施奥忙着和医政科打交道，因为姜亮点诊所要扩建成私人牙科医院，很多手续要补，而阿真现在只能联系得上自己。就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施奥看到是串陌生号码后直接挂掉，这是他私人号，没多少人知道。没成想这号码追着他不放，连又打好几个。
他不耐烦地接通，放在耳边没说话。
“奥哥，是你吗？”人声音经过无线电波往往变得很奇怪，“是姜亮点。”
施奥脚不小心踩到刹车，惯性推他向前，胳膊肘撞到喇叭，车辆发出刺耳鸣声。
“你在开车？”姜亮点问。
“好。”姜亮点应他。
施奥停在姜亮点说那家大排档门口，附近有个电话亭，久年失修，蓝色挡板斑驳不堪。姜亮点就蹲倚在里面，抱着腿，身体就像把折叠小刀，最滑稽是脚上穿着双明显大他很多拖鞋。他走过去，轻轻推姜亮点头，姜亮点竟就摇摇欲坠似地要倒下，施奥连忙扶把。
“啊，”姜亮点抬头，朦胧睁开眼，“哥你来。”
他模样实在可怜。施奥找不到词来形容这位他曾经喜欢过现在又变成多年朋友年轻男人，有时候他偏执得让自己不敢靠近，可大多数时候他是现在这样，蹲在地上，仰头看自己，双眼睛懵懂无辜，很难对他发脾气。
“说说怎
回事吧。”施奥坐在电话亭下石阶上，和姜亮点视线持平。
“你不是…在晁鸣那儿吗？”因为姜亮点声音很小，带着施奥声音也小起来。
“先不说这个，哥，你在哪儿呢？”
“高速上。”
“你出差。”
“没有，阿真找，有关诊所。”施奥把车靠边停，他可不想因为晁鸣和姜亮点破事儿被后面行驶卡车不小心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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