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奇，实在是想知道那究竟是什
歌，可贸然动江白榆
东西终归不太好。
犹豫
会儿，他只能试着低下头，稍微靠向他，让自己离那只耳机近点、再近点。
那时候陆瓒笨拙地想听清耳机里播放歌谣，颗心都系在上面。
他没注意车窗外北川傍晚景色。
更没注意到少年微微睁开浅色眼眸。
陆瓒坐在那里，不太敢动。
他在脑子里过着想跟江白榆闲聊话题，但好像哪个都不合适。最后，他也只是有点磕巴地说
句：
“那个，刚才谢谢哦，钱
晚点还你。”
陆瓒说这话声音不大，但应该足够江白榆听见，可对方始终没有给他回应。
陆瓒以为是他不想搭理自己，于是悄悄看他眼，却见少年微微歪着头，靠在晃悠窗玻璃上，纤长眼睫挂着暖色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阴影。
陆瓒看着他做完这些，人还是懵。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出神片刻，在司机出声催促后才如梦初醒般挪开视线，投奔向江白榆方向。
十七路公交车相比其他班次比较冷门，车上大半座位都是空着。
江白榆正戴着耳机坐在后排靠窗位置，傍晚橙色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发丝和鼻梁，显得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陆瓒过去到他身边坐下，看他眼，又垂下眼没有说话。
陆瓒研究下自己要去站点，正认真时，辆公交停在路边，随着道气声，公交前后车门打开，零星有人从车上下来。
陆瓒看站点看得认真，完全没注意身边动静，直到听见江白榆问：
“你想坐末班车？”
“啊？”陆瓒愣下，就看江白榆路过他上车，往投币箱里投块钱。
陆瓒连忙跟上去有样学样，也从兜里摸出现金，但现在现金不常用，陆瓒也没带多少，口袋里只有两张，分别是百和五十。
他最终也没听
他像是睡着，只耳朵挂着耳机，另边耳机不知何时掉下来，垂着搭在肩膀上。
见此，陆瓒连呼吸都放轻些。
他微微垂下眼睛，他听见汽车开动时轰隆声、车窗外车流行过响动、车身晃悠时车窗“咔哒咔哒”动静，还有……
还有少年肩膀掉落耳机中传来模糊声响。
那声音太小，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听见，陆瓒听不太清，但觉得那应该是段不错旋律。
他抱着书包，低头看着自己手，片刻，他用指腹轻轻蹭下自己手腕内侧皮肤。
有点痒。
陆瓒微微抿起唇。
汽车缓缓发动，声音有些大，走起来晃晃悠悠。
公交车座椅并没有多宽敞，两个男孩子坐在起，颠簸时难免会挨着肩膀。
陆瓒犹豫下，觉得这地方换钱麻烦，自己也没有公交卡，乘车码又不知道怎搞，最后索性把五十元钞票折吧折吧塞进去完事。
见他动作，旁边座位上大姨投来震惊眼神，陆瓒顶着那压迫感，硬着头皮准备投币，但在那之前，先有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把握住他手腕。
陆瓒愣下，抬眼看去，就见江白榆正皱眉盯着他。
“想做慈善，去投学校募捐箱。”
他凉凉抛下这句话，而后松开陆瓒手，自己重新拿块钱投进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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