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抬染血手指,引路校尉心领神会,当即放下食盒和包袱,离开牢房。
原来是那个摸他脸锦衣千户!
“鄙姓沈,沈柒。苏大人可以唤七郎。”
他口个“卑职”“大人”,语气里却毫无恭敬之意,更像是绵里藏针调谑。
记得当夜干缇骑叫他“千户”,若是正千户,就是正五品,比自己这个从五品洗马,在品秩上还要高半级。虽说武官品秩含金量不如文官,起码也算平级吧。如此做派,打又是什主意?
苏晏干笑声:“不敢当不敢当,千户大人还是先松个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无禁忌。”
苏晏颔首不语,倒不是摆架子,只是觉得张口,这满狱血腥气就能灌进嘴里。
他跟着这校尉来到深处那间牢房,转过石壁,进入牢门,半空中个血糊糊人影就印入眼帘,吓他个猝不及防,蹬蹬后退好几步。
后背撞上个坚实胸膛。对方岿然不动,他自个儿险些崴脚,站稳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撞疼肩膀。
手腕被人把攥住。
沈柒将手指根根松开,注视苏晏腕子,毫无诚意地道:“卑职不慎弄脏苏大人身子,真是对不住。”
苏晏被“身子”俩字膈应得哆嗦,忙低头看手腕。
手腕上圈暗红色血迹,还散发着热意,是从沈柒手上沾染到。他忍不住回头瞧眼吊在刑架上卓祭酒——胸腹片血肉模糊,根根肋骨依稀可见,也不知是不是这位血……登时有些反胃。
“哦,想必苏大人是来看望恩师,果然师徒情深。可莫要怪卑职下手太重,也是奉命行事。”
苏晏视线从不省人事“恩师”身上移开,正想胡乱说两句场面话,赶紧走人。
苏晏受惊转身,只见名英俊剽悍锦衣卫就站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这人有点眼熟……苏晏觉得对方目光如刀,不是大砍刀,而是异常锋利小巧手术刀,看人仿佛解剖尸体,刁钻毒辣。
双方贴得太近,几乎鼻息可闻,他警惕地想抽身,对方却牢牢抓着他腕子,手劲大得惊人。
“苏大人可是忘卑职?”
对方开口,苏晏就想起,和状元崔锦屏喝醉酒那夜,澄清街石桥上,险些被绑去“吃醒酒汤”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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