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发问,沈柒竖起食指,“嘘”声,示意他听隔壁屋子动静。
苏晏靠近墙面,好奇地侧耳
苏晏忙抬脸看,却是个“相见不如不见”头疼人物。
对方正正挡着前路,他躲闪也不是,转身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笑。
“怎,这才过两日,苏大人就不认识卑职,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沈柒身着蓝缎平金绣对襟箭袖,腰束银带,体态俊健无双,双鹰眼盯着他空荡荡腰间,眉间似有戾气浮动。
苏晏干笑两声:“千户大人言重。只是不知千户大人也随君伴驾来这东苑,时没反应过来。”
沈柒将手中握绣春刀刀柄,在苏晏腰侧不轻不重地蹭蹭,意有所指道:“苏大人奉旨学射,怎把腰带给学丢?可要卑职帮忙去林子里找找?”
,只个办法,杀便是,不必再哭哭啼啼。”
叶东楼手上挣扎着,想要松开这烫手凶器,却被豫王死死摁住。他不禁失声痛哭:“东楼并无此意……王爷错,再不闹事……会善解人意,会温柔体贴,求王爷原谅这回……”
豫王这才满意地将他揽入怀中,安抚地拍拍他后背:“乖乖,回去吧,别让同僚下属四处寻你。还有这柄鱼肠剑,乃是出自铸剑大师之手,是孤王珍爱之物,如今就送给你。当你日后又忍不住拈酸吃醋时,不妨拿出它来看看,握握,等下定决心要杀,再来提‘生世双人’这种话。”
叶东楼脸上泪痕斑驳,茫然垂手,捏着剑柄,失魂落魄地挪动脚步,踉踉跄跄走出内室。
豫王见他离开精舍,朝龙德殿方向去,方才重新关闭门扇,转身望向床榻——
苏晏暗自咬牙:这特务头子还真是无孔不入,该不会连精舍中发生事都知道吧?难道除叶东楼,还得再多堵张嘴?
又觉得应该不至于,毕竟是当朝王爷壁角,哪里是那好听,锦衣卫再怎肆无忌惮,也不敢轻易冒犯天子胞弟。
面上不露声色道:“想是在林子里学射时,被树枝勾落,草深叶密不好找。不过是条腰带,再寻根替换便是,微末小事,就不劳千户大人费心。倒是千户大人,不随着冯指挥使去替你们北镇抚司争光夺魁,到这后殿来做什?”
“此处不是说话地方,且随来。”沈柒说着,拉起苏晏手腕,拐进步廊侧边间偏僻廊庑,将门带上。
苏晏因着诏狱里那事心怀戒备,本不愿跟着去,但沈柒手劲极大,五指像钳子箍住他手腕,根本挣脱不得,只得被拽入房中。
上面空无人,只条腰带金蝉脱壳地系在楣板上。
原来苏晏趁他二人拉拉扯扯之际,用牙咬松绳结,脱出手腕,悄摸摸地翻窗逃之夭夭。
豫王怔怔,失笑,笑中含怒:“……苏清河!”-
为便于端午射柳,百官公卿今日大都未着补子常服。苏晏也穿身便于行动箭袖与曳撒,不过眼下少腰带,宽里宽当直漏风,越发像条窄袖百褶长裙,不得不用双手拢住腰身,快步朝龙德殿后殿跑,心里巴望着能碰上个内侍宫女,差他们帮忙找根新腰带。
他埋头疾走,几步跨上后殿台阶,牛皮长靴与麒麟踏云曳撒衣摆映入眼帘同时,险些撞上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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