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道:“如今朝中几拨大势力,文臣、外戚、宦官与锦衣卫,此消彼长,犬牙交错。皇上今日重用文臣,打压外戚,明日又抬举宦官,钳制锦衣卫,无人可以永葆荣华,独善其身。如此来,各势力之间只能临时结盟。”
“这种无根浮萍似结盟能靠谱?”
“何止是不靠谱,翻脸如翻书情况也大有所在。如今指挥使与奉安侯走得近,那是因为他去年也遭到文官集体弹劾,说他专权横行、滥杀无辜,险些因此被皇上贬斥,当时是卫贵妃替他求情。外戚主动伸手示好,指挥使自然也乐得顺杆上爬,在朝中多份助力。加之卫贵妃即将临盆,倘若生下位皇子,母凭子贵——”
沈柒知道苏晏点即透,不再继续往下说。
苏晏琢磨片刻,颔首道:“晓得。那日挨廷杖,冯去恶要对下杀手,是得卫浚授意。但毕竟是太子身边人,卫浚不敢明目张胆杀,故而借刀杀人。眼下无刀可借,所以脑袋还能继续长在脖子上。”
苏晏错愕过后,急忙推搡,手抵着沈柒胸膛犹如抵着块磐石,哪里能撼动半分,便提膝去撞对方胯下。
沈柒与他唇齿纠缠,手掌却仿佛长眼睛,轻松挡住他膝盖,沿着大腿往上摸。
苏晏发出“唔唔”愤怒叫骂,半截舌头被对方含入口中吮吸,最后只剩下“嗯嗯”鼻音。
就在他以为又要被迫当次葫芦娃时候,沈柒松手,唇舌乍分,极力平复着急促粗重喘息。
锦衣卫千户低头埋在他颈窝,深深吸气,随后抬手摘下自己腰间钑花银带,替苏晏系上,“你品秩相当,用这条束带,旁人看不出蹊跷。”
如此说来,用来构陷太子那本春宫画册,十有八九也是出自卫浚——不,这种宫斗中惯用妇人伎俩,应该是卫贵妃手笔。她想找个人混进东宫藏件东西,轻而易举。
她之所以没有再出后招,是因为皇帝罚顿廷杖,等于变相敲打太子,顺她心意。二是因为她临盆在即,精力不济。等到卫贵妃生产之后,倘若是个皇女,也许还会沮丧消沉段时间,倘若是皇子……太子今后日子,可就没那顺风顺水。
“放心,卑职看苏大人脑袋长得还挺牢靠。”沈柒手又抚上苏晏颈子,来回摩挲,指间茧子蹭得他发痒,“太子尚且年幼,恐撑不住这侧,那豫王殿下风流倜傥,不是还可以撑住另侧?再说,皇上日日午
苏晏气喘吁吁,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言不合就亲嘴……”
沈柒低笑:“那是要情投意合再亲嘴?这不已经挺投合。”
苏晏想说就是用个网络段子,你别误会,然而想想还要再去解释何为网络段子,干脆还是闭嘴。
被这耽搁,隔壁老强*犯怕是已经穿好衣服跑,也不知那宫女怎样。苏晏神色动,沈柒便猜到他所想,摸摸他脸,“放心,不杀她。顶多做个失踪人口,给弄出东苑放回民间,随便她要死要活。”
苏晏问:“冯去恶这是铁心要与卫浚同流合污?他图个什?锦衣卫乃是天子手中亲持柄利刃,任何人妄图染指,都会被视为犯上,他不好好去抱皇帝大腿,反倒和外戚勾勾搭搭,也不怕触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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