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好兄弟……”他嗬嗬低笑，眼底仿佛涌动着
抹猩红色，连带笑声都沾染
断刃上寒厉
血腥气。
苏晏听着有些发毛，强作镇定问：“千户大人这是同意？”
沈柒咬牙，几乎字顿：“
如何不同意？简直得偿所愿！”
苏晏心底不得劲，但也算高兴，对他说：“你要静心养伤，快点好起来。冯去恶那边不用操心，自会料理他，为你报仇。”
沈柒恶狠狠想：当然是要快点好起来！沉疴必下虎狼药，哑鼓还须重锤敲，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不强行给你开窍，你便永远不知这“好兄弟”好处！哪怕事后
无端想起前世女友第次答应与他约会，他在过马路时趁机牵住她手，也是这般心跳耳热……灵魂深处不禁发出无声咆哮：绝对不可能！老子是宇直钢铁直，宁死不弯！
“那是因为你之前也救过，报还报，两清。”
沈柒目光凝，眉宇间凌戾夺人意志，即使再虚弱气色也牵制不。他直视苏晏，慢慢道：“卑职之前在小南院说过，苏大人是命中劫难，甘心应劫。此劫能过，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莫非苏大人当只是随口说说？”
苏晏被这目光刺得内心瑟缩下，讪讪道：“知道你不是个好人……”
沈柒闻言心头凉，仿佛三九天兜头被泼盆冰水。
哺。
沈柒与他唇瓣相接，老老实实咽水，没有多余举动。苏晏放下心，把杯水都喂完。
沈柒喝完水，声气渐壮，说：“你是来见最后面？”
苏晏拍拍他手背：“别胡说，你死不。烧既然退，就说明土制青霉素已然见效，再佐以消炎解毒汤药，很快便会好起来。对，这里有些滇南密药，去腐生肌，治疗外伤有奇效，回头也给你敷上。”
正是之前挨廷杖后豫王送，沉甸甸大竹罐，他没用完，如今还剩半罐。
苏晏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当面说出来怪怪。可他总不能说“你是个好人，但们不合适”，这样不仅怪，还假。
“知道你不是个好人，但也知道那是情势所逼。身边虎狼环伺，你若不为虎为狼，便要遭人所噬，但凡有点心软，就是今日这般下场。可你明知会连累自家性命，却仍要冒死救，如此深恩厚义，非草木，孰能无情？
“从今往后，你便是过命兄弟。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之事，愿为七郎两肋插刀，此后同患难共富贵，终生交好，永不离心离德。”
气说完，苏晏正色望着沈柒，期待他回答。
沈柒只觉喉咙口股腥甜险些喷出，牙关紧咬，硬生生将心头血咽回去。
沈柒虽不明何为“青霉素”，但也意识到此番能醒，该归功于苏晏。他反手握住苏晏手，十指交扣，掌心紧紧相贴。
苏晏觉得这举动太过亲密，抽下手，没，连累沈柒牵动伤口“嘶”声，只好听之任之。
沈柒道：“是苏大人救卑职命。”
他故意用客套称谓，放在眼下咫尺相对情景与亲昵无间举动中，却显出种欲盖弥彰暧昧。
苏晏坐在床前木踏板上，只手在沈柒手中，嘴唇还残留着湿润水渍与对方体温触感，莫明地有些心慌意乱，耳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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