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朝他隔空冷笑:就是喜欢看你对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样子。你干不掉,就轮到干掉你,看谁更有手段咯!
这个无声鄙夷嘲讽,如刃刺胸,搅得冯去恶心口绞痛。
他恨得要吐血,起身高叫:“不服!只听黄口小儿几句凭空构陷,毫无实据,就要定罪?天底下竟有这样道理!”
“你凭什认为,手上就没有确凿证据?”苏晏目光掠过群臣,对贾御史对上眼。
贾公济自认为出场时机到,抱着两尺见方大暗盒上呈皇帝,与蓝喜本页地挑拣出来,分门别类,整齐铺叠在御案上。
苏晏有人撑腰,昂首直视御阶上跪着冯去恶,眼前又浮现出沈柒那惨不忍睹伤背,更是口恶气梗在胸臆,不狠狠发泄在罪魁祸首身上,如何能平息满腔怒恨!
他扬声道:“叶东楼遇害案中,冯去恶勾结凶手,矫诏诓骗画师,共同设局陷害豫王殿下,居心险恶,是犯宗室之威德,大罪十也!”
“在别宫暗动刀兵,遣人潜入东苑崇质殿暗杀*员。其时陛下与太子均宿东苑,焉知没有刺驾之心?是阴图不轨之事,大罪十!”
“苛害下属,动辄以酷刑见罚。其手下千户沈柒不肯听命枉杀*员,便被他施以‘梳洗’重刑,性命几丧,是敝天下之忠义,大罪十二!”
这最后三条,条直接牵扯已结叶东楼案,在场*员们这才恍然大悟:只凭云洗个翰林院编修,如何能做到,却原来是与冯去恶勾结——指不定还是受他指使。苏晏身受其害,算是此案苦主之,难怪说要避嫌。
也!”
听到第九条,不少文臣已按捺不住,尤其是李乘风门下系,纷纷出列奏请:“冯去恶十恶不赦,臣请陛下杀之!”
“臣请杀冯去恶!”
“不杀冯去恶,不足以立君威、正纲纪、平民愤,臣请杀之!”
“臣附议!”
“证据在此,想必内中乾坤,冯大人比更心中有数。”
皇帝随手拈起卷密令,方才看眼,便掷在冯去恶脸上:“你自己看!”
冯去恶不用展开,光看样式,便知道是自己前几年寄给异地手下密令,叫对方凿沉某外放*员乘坐船只,
只是不知最后两条,又与苏晏有何关系?
旁人不敢当着皇帝面追查,李乘风敢,当即问出来。
苏晏朝他拱手:“回阁老,冯去恶遣人暗杀*员,便是下官。他原本派是千户沈柒。沈千户被以情理说动,非但没有下手,还屡次暗中保护,因此见疑于他,便被他召回北镇抚司,施以‘梳洗’之刑,如今仍徘徊生死,不知性命何存。”
“舍己救人,重道义而轻生死,这沈柒真乃义士也!”李阁老感慨道。
果真是沈柒!这个叛徒……十年知遇之恩,竟然以仇相报,只恨当时心软,合该凌迟他!冯去恶扭头望向苏晏,眼中恨深如海——这小子究竟给人喂什迷魂药,从沈柒到豫王,从小爷到皇爷,应地偏帮他!
“臣也附议!”
“……”
皇帝将手抬,广场上众臣立时肃静无声。皇帝道:“还有三条,苏晏,你继续说。”
“剩下三条,均与微臣有关,臣恐需要避嫌,不知该不该说。”
“既是劾案论罪,当言无不尽,不可因避嫌而害公义。只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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