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晏不冷不热地道:“王爷还是回府吧,先找大夫治伤为要。”
豫王脸色随他态度而转冷,笑容中透出点锋锐之气:“倘若受伤是皇兄,想必你就不会这副态度。”
苏晏怔
豫王横眉冷目地呵斥完卫浚,又转头安抚苏晏:“没事,些许皮肉伤,养几天就好。”
苏晏道:“伤口这深,切莫不当回事,以免贻误治疗。回去后,你赶紧去请应虚先生。”
豫王笑着应。又威胁卫浚:“这事没完!回头在太后那边,你好好想个脱罪说辞,且看她饶不饶你!”
他在卫浚面前,故意牵起苏晏手,扬长而去。
苏晏下意识地想挣脱,豫王附耳道:“卫浚横行跋扈,又心胸狭窄。因今日之事,他免不挨顿重罚,必怀恨在心。他奈何不,却能找你麻烦,除非让他以为你关系匪浅,他才会有所顾忌,不敢轻下毒手。”苏晏闻言犹豫下,放弃挣扎,随他走出大殿。
柱后面,根头发都不敢露出来。这会儿听见厉喝声,忽然觉得这声音辨识度极高,很有些耳熟,愣怔过后,大叫声:“住手——”
“——统统给住手!”他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从柱子后探出半个脑袋,看清被包围住男子。
可不正是天子胞弟,太后最宠爱小儿子,当朝豫亲王?眼下正血染左手,面色铁青地怒视着他。
卫浚捶胸顿足地,bao骂金不叹等人,又对豫王连连谢罪,骂这班废物连刺客都能认错,不慎误伤王爷,实在该死!他用人不明,也有错,当竭尽所能赔偿,万望王爷宽宏大量,别把这事闹大。
豫王对他本就没好感,此番莫名其妙遇袭受伤,哪里肯善罢甘休,重话句接句地甩出来,砸得卫浚抬不起头,只味点头哈腰,只差没跪地赔罪。
豫王拉着他,走到斋堂旁边间客室,坐下喘口气,说:“你帮倒杯水。”
苏晏给他倒杯茶水,低声说:“多谢王爷护周全,否则那支箭,是万万避不过去。”
豫王喝完水,笑笑:“就当是之前冒犯你赔罪。”
苏晏觉得他要是都能如眼下这般知情达理,两人之间也不至于剑拔弩张,可惜这位浪荡王爷于下三路事情上秉性难移,总是间歇性抽疯,下次不知什时候又会犯毛病。
还是继续敬而远之好。
苏晏受惊过后迅速回神,意识到卫浚张网已待人是吴名。而吴名可能出于某种原因姗姗来迟,导致豫王被误认为刺客;也可能他已然潜伏在灵光寺中,寻找出手机会。
卫浚这算是打草惊蛇吧。苏晏对此有些幸灾乐祸,这老王八非但如意算盘落个空,还将自己底牌全都,bao露给对手。自己或许还有机会拦下吴名,劝他从长计议,不要贸然行事。
只是豫王莫明遭受这场无妄之灾,还伤手,实在是倒霉透顶。
好歹是因为护着才受伤,总不能置之不理,苏晏想着,从怀中抽出条擦汗用干净帕子,帮豫王包扎手掌上伤口。
两道伤口平行横贯手掌,皮肉被利刃划得很深,猩红花瓣似向两边绽开,隐约可见底下掌骨。苏晏边替他紧扎止血,边皱起眉头,担心会不会割断肌腱与韧带,导致这只手抓握力和灵活度都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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