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听他自报家门,险些笑场,心想竟还有爹妈给孩子取名“乱搞”哈哈哈……莫非真是乱搞生出来?他笑肌忍得发酸,干咳声,下马走上台阶:“还请乱……陆兄暂缓行刑,容解情况。”
法场行刑被打断,陆安杲本就心生不悦,又见苏晏打算横插手架势,沉声道:“君莫非是御门击鼓苏十二?吉时不可误,想解情况,等行刑完毕,本官再慢慢说明。”
他说着,坐回官椅
告示满满贴榜,有几张贼匪画影图形,最显眼两张肖像,颇有些像鹰嘴山那对贼头兄弟,旁边注明:响马盗匪首王五、王六。
又见大张讨贼令,足足占版面三分,苏晏迅速扫视,“严词峻令,震慑震慑百姓也就罢,什伍连坐法是什鬼?”
褚渊解释:“就是五家为伍,十家为什,家犯法,其他人家必须告发,如隐瞒不告,就以相同罪名处罚。”
“发动人民群众互相检举揭发啊?厉害。”苏晏又看公告末尾,皱眉,“还要牵连家眷?人做匪,全家砍头,不带这残,bao吧?”
高台上,刽子手抽出插在犯人衣领后“犯由牌”,扔在地面,又含口烈酒,往鬼头大刀上喷,就等令签坠地,手起刀落。
苏晏怔,睡意霎时去七八分,望向窗外自语:“什御史大人?你御史爷爷在这儿呢!砍谁头?”
他腾地起身下床去找外衣,嘴里叫:“阿追!”
荆红追掀帘进来。
苏晏说:“去把官服找出来,忘记放哪儿。”
荆红追见他埋首在包袱里使劲抄捡,嘴角勾起丝无奈笑意,伸出剑柄挑:“喏,这不是。”
褚渊等人排开斩首台周围挨挨挤挤看客,为苏晏清出条道。苏晏骑马近前,看清跪着人犯,男女老少均有,最年长是对身形佝偻叟妪,满脸皱纹,麻木地跪着。最年幼少年约十三四岁,吓得浑身颤抖,旁边跪妇人许是他母亲,扭头看着他只是恸哭。
“什人,敢擅闯法场?”
苏晏回头看,场边台阶上搭设着公案,端坐着个同样穿七品青袍*员,年约三旬,黄脸微须。这声呵斥,正是他身旁差役发出。
苏晏打马近前,拱手道:“都察院监察御史,御敕陕西巡抚御史,苏晏,字清河。”
那*员闻言愣,缓缓起身,也向他拱手作礼:“都察院监察御史,奉命驻守陕西专理捕盗,陆安杲,字日容。”
“哎,怎就你眼亮。”苏晏拽出那件青色七品文官常服,见前胸后背鸂鶒补子,抖下手,忍不住吐槽,“好好官服,绣什鸳鸯戏水,这鸳鸯颜色还是基佬紫,靠……”
他脸嫌弃地把官服穿上,荆红追绷着面皮藏笑,帮他系好腰带,戴上乌纱。
苏晏吩咐去叫醒褚渊等人,又小心谨慎地把任命状、圣旨与尚方剑都打包好,让荆红追背着,行人出客栈,骑马直奔街头。
菜市口火光映天,中间广场上立起方形高台,苏晏远远见台上排人影跪着,旁边站着几个彪形大汉,头束红巾,手握大刀,顿时想起前世电视剧中看到法场斩首戏码,心想是不是要应个景,先喊声“刀下留人”?
吐槽归吐槽,他倒不至于这冒失,到广场边,先去看官榜上贴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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