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摇头:“非也。哪个城都不去,要去监苑和各大草场,实地考察。”
周知府听,相信他这是实打实要下手整顿官牧,否则如何好好府城不去,偏要去边僻野外吃风沙?他替苏晏斟杯黄桂稠酒,不无敬佩地敬道:“祝苏大人万事顺遂。”
苏晏道谢,举杯要喝。寸步不离守在厅门口荆红追咳嗽声。苏晏转头朝他笑笑:“知道,大夫说近期不宜饮酒。就小杯送行酒,意思意思。”荆红追不乐意他喝酒,又不好当众劝说,怕薄大人面子,只冷着脸不吭声。
周知府捋须呵呵:“御史大人侍卫好生厉害。家夫人管时,也差不多这嘴脸。”
“家侍不懂礼节,让知府大人见笑。”苏晏有点不好意思,把酒喝,又将那名重伤锦衣卫托付给周知府照顾,便起身告辞。
陕西巡抚魏泉接到西安城锦衣卫据点传来飞信时,吓出身冷汗。
他知道锦衣卫在临近边关部分城镇设有暗哨,但万没想到,西安暗哨就设在他眼皮底下,在他常去秦楼楚馆边上,也不知自己平日里寻花问柳行迹是否,bao露在这些暗处眼睛里,再传给京城里高高在上天子?顿时心里直打鼓,只能自安慰,他不受贿二不渎职,就喜好美色这点小爱好,应该不至于惊动圣听吧?再说,这多年都安然无恙,说明锦衣卫探子根本没把这当回事,他也就不必自己吓自己。
这才定神,遵照旨意,当即开张调兵令,发往都指挥使司,点精兵千,由名都指挥佥事率领。这佥事名叫盛千星,正值年富力强三十出头,参与过剿匪,也与鞑靼骑兵搏杀过,颇具作战经验。魏泉不放心,亲自叮嘱他务必保护苏御史安全,否则提头来见。
盛千星领命,率兵星夜奔赴延安,却不料扑个空,苏御史已经离开三天。
苏晏在响马盗劫狱当夜解延安之困,见卫所派兵驻守城内,想是不会再起什大波澜,休息日后,便向周知府告辞。
出府衙,见两个小厮与十九名锦衣卫早已整装待发。荆红追自觉地去赶车,被苏晏拉进车厢,于是抱着剑直挺挺坐着。
苏晏掏出包松子糖,放在大腿上,笑嘻嘻问:“生气啦?是因为不遵医嘱,还是因为被比成个管家夫人?”
荆红追脸颊上有可疑红色掠而过,低声说:“是属下逾矩,不该干涉大人。”
苏晏摆摆手:“这不叫干涉,叫关心。这人呢,你也
周知府劝他多休养几日,毕竟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虚弱,不宜车马颠簸。
苏晏婉拒:“再休养,懒骨头都养出来,更是不爱动。陕西还有这多州府,延安这才第站呢。”
周知府原本存巴结心思,与他共患难夜后,倒也生出几分真心实意感情来,于是把后园里钟爱香料采,亲自下厨给他做几道当地菜,弄得又麻又辣。
苏晏口味杂,并非无辣不欢之人,但每隔阵子就要犯辣瘾,被迫吃几天清粥小菜,馋得不行,不顾医嘱打回牙祭,最后还带走两瓶周知府亲手做黄芥末酱。
席上,周知府问:“苏大人接下来可是要去庆阳城?还是西安城?”毕竟庆阳离延安最近。而西安最繁华,又是巡抚官署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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