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回魂似抽口冷气,嘶哑地叫声:“大人。”
苏晏心虚地问:“摔到你伤口?”
荆红追觉得肾都要被地上石条捅穿,捂着伤口起身,“无妨,勉强还能夜里视物,大人抓紧。”
苏晏连忙扶住他,“你失血过多,最好先找个地方休息。下面河滩夜洪危险,想往坡上找个相对安全地方。”
荆红追点头,低声说:“走
没有回应。
他爬在碎石滩上,焦急地四下摸索,忽然触到只湿透手,沿着手臂,路摸到那人脸上。
是荆红追!苏晏骤然松口气,感到阵眩晕。
荆红追动不动,像是处于昏迷中。苏晏担心他溺水,又是心肺复苏,又是人工呼吸,折腾好几分钟,也不见他醒来。
他感觉手下触碰到皮肤越来越冷,空气里血腥味浓重,怀疑对方哪处动静脉破裂,导致失血休克。但苦于没有光亮,怀中火折也在河水中打湿,只好把对方衣服全部解开,从头部开始,寸寸躯体往下摸,终于在右侧后腰找到处伤口。
啸,剧烈颠簸中天地宛如又回到远古混沌片。苏晏全身骨头被震得散架,强忍手腕疼痛,拼尽全力抓住缰绳,按荆红追提示,双脚勾紧马腹,努力想要挪回马鞍上。
——坚持下,阿追就要到,再坚持五秒!
五、四、三、二、……零点九、零点八……苏晏极力数着数,虽然很想再数到小数点后两位、三位,但自知已撑到极限。舌头不知什时候咬破,口中满是铁锈味,血唾倒灌进气管,他剧烈呛咳起来。
战马无人驱策,任意狂奔,冲到道峡涧边,就在此刻个纵跃,横跨过五六丈宽大地罅隙。
苏晏力竭被甩落马背,半空中青色衣袍被劲风鼓荡,长发飞舞如瀑,宛如夜色中失翼青鸟。
伤口约有三四厘米长,不知有多深,仅从长度上估摸不像刀伤和箭伤,还在淌血。苏晏怀疑是对方抱着自己从陡坡上滚落时,被尖锐岩石或是树枝刺伤,当即从衣摆撕出布条,在他腰身上绕好几圈,将伤口扎紧止血。
天际闷雷滚动,隐隐有电光流窜,像是要下大雨。
夏季雨水最容易导致山洪,有时水面会在夜之间上升五六米。这里两岸都是陡坡,河段狭窄,旦,bao雨,水位必然高涨。
河滩不能再待。苏晏急着在下雨前,转移到相对安全地方,但两眼抹黑,该往哪里走?
他把荆红追衣裤胡乱穿回去,抓着对方胳膊环过自己脖子,半扶半拖地沿山坡向上爬,黑暗中摔几跤,最后把荆红追给摔醒。
追在后方荆红追眼眶红得像要滴血,脚尖在马鞍上蹬,将轻功催发到十二成,堪堪在内力耗尽最后刻接住他。两人顺着陡坡滚下去。
天翻地覆间,苏晏只觉自己被个火热怀抱死死护住。翻滚间不断撞到岩石树木,因为有另具肉体缓冲,并未伤及他要害。
阿追……他焦急地想要开口,却在落水瞬间砸晕过去-
“咳、咳咳……”苏晏吐出几口水,蓦然清醒过来,艰难地翻个身。
周围片漆黑,只河床内湍急水声哗哗不息,空气沉闷如浆。苏晏痛苦地喘口气,神智逐渐回到大脑,有些慌乱地叫起来:“阿追!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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