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是个线索。而且圣旨等物太重要,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去找找。
两人匆忙赶到落水处河岸边。
荆红追把苏晏留在马背上,自己沿着陡坡下去,过将近半个时辰才回来,对苏晏说道:“没找到包袱,但发现有个布条绑在显眼树枝处。”
苏晏接过那根巴掌宽绛红色布条,翻看后,发现与前两天褚渊穿在身上外衣布料吻合。
布条上有些黑色污迹,他嗅嗅,怀疑是炭粉。
到上风处,苏晏滚鞍下马,扶着树连连干呕。荆红追给他拍背顺气,又打开水囊,喂他几口水。
苏晏好容易压住反胃呕吐感觉,喘气道:“鞑子会赶走马车,但不会掩埋百姓尸体,应是国人所为。这方圆十里,人烟并不稠密,百姓为生计所催无暇他顾,城镇之间往来也只有零散商贾,由此可推测,能在屠镇后两天内,处理掉这多尸体,只有大铭军队。”
荆红追说:“或许是卫所边军及时赶来,救褚渊等人。但还有个可能……”
他没再说下去,但苏晏听懂言下之意:还有个可能,褚渊等人尽数死在鞑靼骑兵手下,马车也被抢走。边军来迟步,只来得及收敛遍地尸体,以免爆发瘟疫。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谁都不希望后种可能性是事实。
皮水囊。
荆红追见他犹豫,便猜测这个火镰不止是个精美饰物,还另有意义,否则依苏大人性子,连豫王送价值连城玉石西洋棋都不上心,转手就束之高阁,何以会对个火镰露出不舍神情。
“属下去帮大人拿回来?”他目视远去盐贩子,向苏晏提议。
苏晏知道这个“拿”肯定不会走正当途经,摇头苦笑:“让你去做偷鸡摸狗事,太丢份。没就没吧,说明和这东西没缘分,走吧。”
两人同乘匹马,为照顾荆红追伤口不敢疾驰,让马匹悠悠小跑着,天黑前抵达横凉子镇。
“这
“接下来,大人有何打算?”荆红追问。
苏晏略思索,眼底乍亮:“有件事,可以间接证实褚渊他们是否还活着!走,去前两日坠谷之处。”
路上他向荆红追解释自己想法——倘若边军及时赶到,褚渊等人死里逃生,势必会努力搜寻他下落,少不得要探查两人滚下去那处陡坡。
荆红追背包袱在那里遗失。内中有圣旨、尚方剑、官印和任命文书等重要物品,褚渊也知道,在附近寻找时若是发现包袱,定会拾取,妥善保管。
倘若包袱不见,很有可能就是被褚渊捡走。当然,也有可能是包袱滚到河滩上,被涨洪河水冲走。
隔着几十丈就闻到臭气熏天,是血肉腐烂后散发出气味。荆红追从衣摆处撕下所剩无几布料,将两人口鼻层层覆盖,驱马进入镇子。
镇子已成空无人废墟,遍地尸体却不知所踪,想必是被人处理掉。
在他们原本激烈战斗地方,不见死去鞑靼骑兵与锦衣卫尸体。两辆马车也不见,黄土路面车辙痕迹,被之前,bao雨冲刷掉,无法判断车子被赶去何处。
只大片大片黑褐色血迹残留在四处,阳光下散发出难闻臭气。
两人转圈,没有发现更多线索。苏晏被熏得头昏脑涨,不得不离开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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