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走近后,征马官下马,脸色倒比之前好点,虽然还是臭脸,但却少颐指气使傲慢
严城雪瞪他眼:“是怕你鲁莽行事,牵连到!”
“是极,是极!那还请严大人拿个主意?”
严城雪慢慢呷口茶,说:“白虎堂。”
霍惇与他十多年深交,彼此脾性喜好都摸得熟透,知道他好读水浒,这是用高俅诱林冲携带兵器进入军机重地白虎节堂,将其问罪典故。
而清水营西城也有这处军机重地,是兵部所设议事处。作为河东长城边事指挥中心,总制三边*员在此议事,若是无关人士携兵闯入,按律可以拿下当堂问斩。
阿勒坦回去后,和手下瓦剌汉子们商议半天,决定化零为整。每个人带着十几匹马,利用这拖延来两日时间,悄悄离开清水河草场,这样缩小目标,可以混在进出城商贩里,不容易被守军察觉。
而阿勒坦自己则率五六个人留在原处,与剩下小部分马匹同作为障眼法。
待到两日后开市,征马官若仍要强行低买,只能买到剩下二十匹,他损失也不大,转移出去马匹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卖,只是路上草料与脚力多损耗些。
若到时能把价格谈上去,转移出去马匹再弄回来就是。
大家都觉得这法子虽然麻烦些,但目前也找不到更好,于是都同意分批转移。
严城雪起身,掸掸衣袖,“这便派征马官去请‘林教头’。此人披金戴玉,想必是瓦剌贵族,不仅要吃下他带来这批良骥,还要拿他做肉票,让瓦剌部交马来赎人——赎金也不必太多,交给八千万匹,也就够。”
霍惇大笑,赞道:“严大人真乃恶霸也。”
两人关系亲密,这点调侃严城雪并不放在心上,反问:“你有意见?”
“绝没有。也不敢有。”霍惇握下他冰凉手指,说,“这便去安排人手,只听你声令下。”-
清水河草场,阿勒坦远远见队兵卒策马狂奔过来,便猜到暗中转移之事败露,面上沉沉,只将手按在腰间弯刀刀柄上。
第日顺利走近半数人马。到第二日,名赶马瓦剌汉子意外撞倒城门口架子,被守军发现蹊跷,上报给驻军营地。
其时,灵州参军霍惇正与陕西行太仆寺卿严城雪同喝茶。听闻守军所报后,严城雪率先反应过来,将茶杯重重搁,怒道:“这是要逃征!本官对这些鞑子已经够客气、够容忍,派人好好地同他们商量,没想他们却对大铭*员欺之以方,边使缓兵之计,边把马匹全都转移出去。都说蛮人无信,果然如是!”
霍惇给他又斟杯茶,笑劝:“几个不开化蛮子,也值严大人生这大气,简直抬举他们。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们不义,让亲自带兵去拿下这些蛮子,押过来给你随意处置。”
严城雪闻言脸色好转不少,见霍惇起身,又道:“等等!就这出兵抓人,瓦剌部事后知道,恐要出面讨说法。听说,瓦剌首领近来与朝中颇有往来,圣上似有招揽之意,届时若被人参本‘欺凌藩属’,与你名声仕途不利。须得师出有名才好。”
霍惇听,面上笑意更深:“严大人替考虑周全,足见爱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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