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坦苦笑看他，眉宇间似有无奈之色，不说话。
“每匹九十斤茶叶，最后
再补贴你
千引盐，就这
说定
。”苏晏恶狠狠道，“你要是再不肯，那就拍两散。你本无缘，全靠花钱。这笔交易若是不成，今后别说当不成回头客，相逢只做路人面。”
荆红追觉得这样拍两散挺好——本来就是路人嘛，登时起身，准备拉着苏晏离开。
阿勒坦不由自主地抚摸左手腕上缠绕
绿竹发带，认命似叹道：“成交。”
苏晏痛快地吁口气。
不过他也听说，北漠部落生活环境恶劣，十岁出头男孩子就开始猎狼搏虎，因为历经风霜，成熟得早，但也衰老得慢。说不定再过二十年，到三十九岁，阿勒坦也差不多还是这个模样。
阿勒坦笑笑：“没看出来？却看出来，你也就十五六吧，比弟弟还小。”
“十七！”苏晏撇嘴道，心想老子两辈子加起来四十岁，你还得叫叔。
阿勒坦伸指，轻轻叩叩他前额：“还是比小。”
荆红追清咳声，提醒两人：“不是讲价？说正事，别跑题。”什十七十九，萍水相逢，公事公办，个人隐私问那清楚做什，又不要拜把子！
打折。”
苏晏笑眯眯地咬着奶豆腐，“别这样，多少打些折，否则买家自觉点便宜占不到，心里不痛快。再说，卖给散户，你还得到处吆喝、个个讨价还价，不知得费多少精力、耽搁多少时日。时间就是黄金啊，朋友。”
阿勒坦：“朋友……是没错。但中原也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
苏晏：“还有句话，叫薄利多销，以量取胜。你看，打包卖给大铭官府，无需售后，付款干脆不扯皮。茶叶质量给你把关，你这边打点折，很合算。”
阿勒坦无奈地放下碗，注视他：“九十五斤，不能再少。再少影响历练任务评定。”
阿勒坦带来这批马，全是上好种马，每匹百斤茶真不算贵，九折算是低价卖。至于他补贴千引盐，市值也就十匹好马，不过是个数量上好听添头而已。而且灵州本身就是池盐产地，盐在北漠虽缺乏，在这里却并不值钱。
看看阿勒坦脸色，他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干笑道：“这样吧，你马匹不剩全卖给，运货也别留，这边给你免费准备货马，派专人护送，负责把这些茶叶和盐送至瓦剌。”
阿勒坦暗道：这个苏晏，真是打得手好算盘！们马，哪怕挑出些次品用来运货，都比你们铭国那些瘦骨伶
苏晏当即言归正传：“八十斤？”
“不行，九十五。”
“各退步，八十五？”
“已经打过折，就是九十五。”
苏晏有点恼，拍桌面，空碗哐啷声响，“九五折也好意思叫打折？拿出点诚意来老板，好歹打个九折！还是不是男人，啊？痛快点，九折就九折，别磨磨唧唧！”
苏晏好奇问：“历练任务？谁布置？”
“父——父亲，还有部族长老。”
“有个问题，直想问……你几岁？为何部族里还要安排历练？”
阿勒坦：“十九。”
苏晏颇有些惊诧地打量他，心想这真看不出来！年轻是年轻，但十九岁看起来似乎和二十九岁也没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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