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惇滚鞍下马,还没站定,便听苏晏觌面问句:“霍参军,与阿勒坦交易完成后,方派去护送茶叶和盐兵士们,如今可都回来?”
霍惇愣下,方才反应过来,苏晏当时和阿勒坦达成协议,由大铭方面准备货马,派专人护送,负责把交易茶叶和盐送至瓦剌。派出正是自己麾下个骑兵小队。
“只回来两名。”霍惇神色黯淡,沉声答
奶香翻滚锅茶。
深色手臂上缠绕淡青色发带,玉叶片泠泠作响……
在神思模糊睡与醒间隙,他仿佛骑在匹洪荒巨兽似野马上,身体随着马背上下颠簸。他在驾驭马,或者被马驾驭,这并没有什不同,同样是被最原始而动人律动支配身心。
那马眨眼又化作位身材魁梧天神,他落在天神宽阔雄伟胸膛,像落在光滑而起伏山坡。为不继续坠跌,他只好挥舞手脚奋力勾攀,最后紧紧攥住圈黄金圆环……
——苏晏霍然睁眼,坐起身,怔怔地发片刻呆,下床走到衣柜前。
苏晏瞪他离开背影,嘴里嘀咕:“越发没规矩。蹬鼻子上脸,还想爬头上来不成——”忽然想到,阿追确确爬到自己头上过,孽畜怼脸至今还残留着心理阴影,这句骂得似乎也没多大底气?
遂悻悻然闭嘴,倒头睡觉。
桌面上油灯未熄,在帐顶投射出影影绰绰图案。苏晏躺在厚软床褥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明闭眼,却仿佛仍有视线,眼前满是走马灯似画面,晃动个不停:
串着金珠与绿玉细长发辫。
解冠脱靴。
苏晏无奈道:“阿追还想说什?已经听劝。”
荆红追摇头。见惯生离死别,他也说不出什劝解话。
“那你还不走?这儿什都不缺。”苏晏穿着寝衣坐在床沿,脸上明摆写着“赶客”两字。
荆红追把手伸进冰凉被窝摸,“不,大人还缺个暖床。”
打开柜门,内中有个木箱,装是日常杂物。他从中掏出个颈部镶嵌金丝与绿松石牛皮水囊,还有双平平无奇厚绒羊皮绑腿。
拔出水囊塞子轻嗅,依稀还能闻到奶酒甜香。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舔下囊口。
甜味在舌尖惊鸿似飐,就消失。只剩下微酸、微麻,与越来越沉重苦涩……
苏晏手中用力捏着空瘪水囊,还有那双皮质柔韧绑腿,眼眶蓦然涌起潮湿热意,向虚空发出无声叩问:阿勒坦,你真死?-
五天后,苏晏见到在锦衣卫押送下,从灵州策马赶来霍惇和严城雪。
胸肌上黄金乳环。
腰腹处树形刺青。
低回滑弦似尾音。
橄榄石色瞳眸中漾着秋阳般笑意。
眯眼望着京城方向时悠远而向往神情。
苏晏气笑:“你想给暖床?是不是还想接着侍个寝?”
荆红追诚实地点头。
苏晏拿软枕砸他:“滚吧!看你张木头脸,谁知成天脑子里都在跑火车,污污污地响。”
荆红追轻松接住枕头,上前放回床头,低头看苏晏踩在拔步床前木头踏板上赤足,忍住伏地亲吻冲动,伸手捞住揉几下脚底穴位,然后给塞进棉被里。
“寒从足底生,大人当更加爱惜身体。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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