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脸沉下来,“不,要跟大人回京。通缉令里没有画影图形,连真名都没有。卫老贼更是卑不足道,迟早要削他脑袋。”
苏晏点头:“卫浚老狗贼,迟早要和他做个断。而且还有件事挂心,关于天工院创建,距提议至今也过去半年,不知目前进展如何……”
说到创办天工院,又难以避免地想到负责此事豫王——这厮真是不靠谱,大概十年醉生梦死日子把脑子弄瓦特,寄封信出来那不容易,却只字不提天工院事,尽鬼扯什风花雪月……呸,说“风花雪月”都把他抬举高雅,应该说“导欲宣*”才对!个流氓色情狂!苏晏恨恨地磨牙。
不行,豫王这王八蛋怕是要把他前期投注心血,糟蹋得滴不剩!实在不行,他得找皇爷,把天工院差事讨过来,再找几位真正饱学有识之士,来挑起这副科技兴国重担。
苏晏越想越觉得,自己得切成八个分身,才能把操心桩桩件件都亲力亲为。
马政改革大框架全都搭好,只要按令执行不脱轨,让魏巡抚坐镇,离开两个月也无妨。
“今年雪下得早,草原恐有白灾。本来每年入冬就是鞑子劫掠期,万遇到白灾生计艰难,这些游牧部落更是疯狂。宁夏、大同、辽东等九边重镇估计都要严阵以待,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官,何必浪费锦衣卫守卫力量。”
“风起云涌,得回到朝堂上去。这时代通讯太不方便,个来自朝廷重要决策,搞不好得等到这个决策实施,甚至成功或失败,才知道它存在。这样不行。”苏晏似乎并未意识到,说出这番话时,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当做国家决策者员,可以说很有主人翁精神。
在其他人听来,这是赤裸裸争权野心,是几乎所有*员都汲汲而求、入驻国家权力中枢渴望。但荆红追知道,苏大人此念并无私心,他是真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
荆红追用内力把他冰凉双手捂热后,又从婢女手中接过热茶,递过来。
天可怜见,刚穿越来时候,他明明只想做个纨绔子弟!后来,成进士当官,就想混个笔墨闲差,轻松过日子。再后来……怎就先天下之忧而忧呢?
苏晏捧着热乎乎茶水,连喝几大口,方才从骨头缝里暖和出来,舒服地叹口气:“其实更主要理由,是京城火锅好吃啊!大冬天就是要窝在家里,吃着火锅唱着歌,这才是过年嘛。”
……好吧,其实还是有私心。荆红追唇角掠过丝浅笑,但这私心,实是有点可爱。
苏大人可敬、可佩、可感,也可爱。只是不知道要到什时候,才可再亲芳泽?总不会,这辈子真只把他当贴身侍卫,中秋夕金风玉露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床上伺候大人机会罢!荆红追想到这里,又感到愁苦与无奈。
可是苏大人不动情,年纪轻轻活得像个大德高僧,他能怎样呢,总不能故意把自己逼得走火入魔。再说,就算真又走火入魔,这怕这次大人有所防备,会命人把他捆起来,埋雪地里去醒脑。
“阿追,你不想和起回京过年?”苏晏端详着荆红追神色,“是因为……卫浚还活着?因为京城里还挂着你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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