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豫王缝合手掌上伤口,就拒绝陈实毓给他用曼陀罗汤,宁可忍疼,内外层硬生生缝大几十针,眉头都不带皱下。自己坐在旁边都看不下去,对方照样谈笑风生,也实在是个牛人……
等等,不是说删掉吗,这王八蛋又从什鬼地方冒出来?苏晏拷问着自己那过于活跃、不听指挥思维,再次按下脑中删除键。
他问富宝:“能否进宫,向皇爷问个安?本来回京复命应该先递文书给吏部,等皇爷传召,但这情形又着实放心不下……”
苏晏听这声音耳熟,掀帘子看,“富宝!”他连忙下车,问:“你怎在这里?”
“是小爷命奴婢出宫,说苏大人不日抵京,让蹲在苏府门外等着,非得等到大人不可。等不到就叫奴婢死外边,别回来。”
苏晏听这颐指气使口吻,十分熟悉亲切,笑道:“东宫如何?”
“小爷昨日便说,估摸苏大人今日会到,准备亲自去驿站迎接。”富宝叹口气,“不想今日早朝后,皇爷身子不爽利,小爷担心,就去养心殿侍疾,又挂念着苏大人,这才特意嘱咐奴婢出宫。”
苏晏惊,尾音都有点发颤:“皇爷有恙?”
别,带队回宫复命。高朔略迟疑,也跟着走。
苏晏身边只剩下名贴身侍卫和两个小厮。他笑笑,说:“咱们回家。”
这个“咱们”,听得荆红追内心泛起波澜,虽然脸上依然没什明显表情,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心情颇为舒畅。
“大人府邸久无人住,如今想必已长草积尘,属下先进去清理干净。委屈大人在车厢里再待会儿。”
“追哥,跟你起去。”苏小京自告奋勇。
富宝忙安慰:“也不是什大毛病。皇爷直都有头疼痼疾,好些年也没治愈,今日犯得比往常厉害些。”
苏晏接连追问:“头疼?怎个疼法?太医怎说?”
“具体怎个疼法,奴婢也不知。但听太医说,是殚精竭虑导致头风,长期用药效果也不大,还是重在调理和养护,佐以按摩与针灸。只要不劳累、不思虑过度,就能尽量减少发作次数。”
苏晏听着,感觉像是后世说偏头痛、神经性头痛。虽然不算什大病,但发作时十分难受,又容易反复。除吃点止痛片,似乎也没什特别见效药,医生大多还会交代,要调节好生活方式,劳逸结合,再建议患者去接受放松疗法之类心理护理。
可这个时代,连较为安全止痛药都没有。外科郎中爱用曼陀罗,虽然能镇痛和麻醉,但因为天然毒性,副作用很大,个用不好就会产生强烈幻觉和短暂精神错乱。
他与苏小北这路上与荆红追相处多,又共同历经各种患难,逐渐生出家人般情分。两个人都口个“追哥”地叫。
小北稳重些,就留在马车内陪伴苏晏。
荆红追在自家大门口还有些不放心,叮嘱苏晏:“若有异动,大人喊声,便能听见。”
苏晏失笑:“这就差几步到堂前,能有什异动?去吧去吧,别老当是肉包子。”
结果荆红追和苏小京刚进门没两下,街对面馄钝摊子上,个圆脸少年抬头看眼这边,又惊又喜,搁下铜板就疾步而来,走到马车旁,呼声:“苏大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