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贵妃叹气:“确日理万机,但好歹以前个月还能来永宁宫两三趟,甭管留不留宿,至少门面得做出来,在宫中才抬得起头。可如今呢,就
母女俩落座后,秦夫人急切地问:“怎回事,皇爷不是挺宠爱你,你还刚添个小皇子不是?”
卫贵妃神情含怨:“什宠啊爱啊,都是假,最是无情帝王家!”
“啧,好好说话,别肚子怨气,能解决什事?”秦夫人劝道。
卫贵妃稍微平复情绪,将最近几个月备受冷落,甚至连圣面都见不着情况,与母亲详详细细说通。
秦夫人深深皱眉:“不能啊。娘见你即使生完孩子,仍是花容月貌不减当年,皇爷早不嫌弃,怎忽然就嫌弃?”
癸巳年,对于咸安侯卫演和奉安侯卫浚而言,真是流年不利。
先是卫浚屡屡遭刺杀,刺客没捉着,反而弄伤豫亲王、冲撞太子,自己还赔上条胳膊。想拿包庇刺客苏十二出出气,又连累兄长卫演同被皇帝下旨当众申饬。
整整个月,京城繁华街巷间回荡着司礼监太监洪亮斥责声,要不是太后实在看不过去,接连求几次请,才让皇帝勉强同意收回成命,他们脸还不知要丢到猴年马月去。
卫家半年多在朝堂内外抬不起头。卫演干脆当聋子和哑巴,下完朝就走人,个屁都不敢放。卫浚剩下半条命,将养许久仍缠绵病榻,更不可能再去做那些欺男霸女恶事。
世态炎凉,平日车水马龙侯府门口,顿时萧条许多。也就看在秦夫人还不时进宫陪伴太后份上,卫家声势低迷,但还不至于蹶不振。
她脸色变,神情古怪地凑到女儿耳畔,低声问:“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哪方面?”卫贵妃茫然看她。
“咳!就哪——方面呗!男人,到这个年龄……”秦夫人很是尴尬。这话八卦可不止是她女婿和外甥,更是国之君,难免心虚又惶恐,要不是人在密室独对女儿,她是决计问不出口。
卫贵妃听懂,比她母亲更尴尬,“哎呀娘,胡说什呢,皇爷行得很!”转念又不甘愿地咬咬银牙,补充道:“就是性子冷,不来事儿。也不知该怎形容……反正就是心思不在后宫。”
“皇爷日理万机,不比寻常丈夫,你身为后妃,得看开点。”秦夫人说。
这不,借着过年喜庆,加上卫贵妃省亲,咸安侯府又开始张灯结彩,再次充满欢声笑语。
卫贵妃为全家人带来振兴希望,自己却没什好心情。
她把侍女撂在庭下,甫进入母亲房间,把身上罩貂裘滚边桃红色彩绣花鸟纹披风摘,就像小时候般往母亲怀里扎,吱吱哇哇地诉起苦来:“妈,你闺女老憋屈,这日子过……人家看外表光鲜,哪个知道有多孬糟!自家爷们,整日连面都见不着,折腾得那叫个五脊六兽,就像掉魂。真是老苦,妈你看这脸儿蔫瘪……”
“哎哟大儿子——”秦夫人刚要心疼,忽然重重咳声,“别说庆州话!打进宫前娘就对你千叮万嘱,得说官话,不然被人瞧不起!”
卫贵妃情急之下方言直冒,这下也反应过来,羞愧得红脸,嘴硬道:“反正也没人听见……说正事,娘,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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