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震落,门扉撞在两侧槅扇上,发出“砰”声响-
“砰”声,木门被推开,传令兵气喘吁吁跪地禀报:“将军!甘州兵变!”
朱槿城——由于兄长朱槿隚继位大宝,为避圣讳他按例改名,如今该叫“朱栩竟”——从悬挂边关地图前转身。油灯发出昏黄光晕,映亮这位少年成名十五岁亲王殿下脸。
这是张极英俊脸,眉眼之间气度洒脱而锋锐,最后丝属于少年人青涩,也在战火千锤百炼中被磨平。
在封地大同,靖北军刚组建不久,他将昔日率领黑云突骑并入其中,重新编练。在军中,他不喜被称为“殿下”“王爷”,要求士卒将领律称他为“将军”。
天色擦黑,满院灯火点燃起来,犹如无数浮海光槎,映照着地礁石般伏首不敢动弹人影。
蓝喜看看天色,提醒皇帝:“皇爷,宫门要下钥。”
皇帝微微颔首,继续翻阅奏折,似乎打定主意,非要等到豫王不可。
名仆役跌跌撞撞跑进院门,叫:“王爷回来!回来!就在后殿里,醉酒睡着,小刚进去洒扫,突然发现!”
崔长史喝令他闭嘴,对皇帝顿首:“微臣这就去唤醒王爷,过来接驾面圣。”
景隆帝轻车简行,只带百名精锐护卫,前往豫王府。
府中长史崔醍听闻守卫报信,忙不迭地出门跪迎圣驾。皇帝下车走进前院,并未见豫王身影,问道:“豫王病得如此严重,竟起不得床接驾?”
崔长史汗流浃背,“王爷……王爷不在府中。”
皇帝笑,“看来四弟并无大碍,还能出门走动,如此朕也就放心。他去哪里?”
崔长史眼前黑,顿首道:“皇爷恕罪!王爷出门前并未告知去处,微臣着实不知啊!”
日间巡视边堡回来,朱栩竟身盔甲未卸,还在研究地图,闻言皱眉问:“为何兵变?眼下情况如何?”
传令兵喘匀气,简扼回答:“新任巡抚许隆见丰年米贱,擅自降低士兵军饷,导致总兵李茗私囤之粮卖不出去。李总兵鼓噪士兵前去巡抚衙门请愿。请愿士兵被许巡抚杖责,导致群情激愤,军队哗变。镇守太监董节劝
皇帝放下奏折,起身道:“豫王从前可是千杯不醉,这是喝多少,连病体都不顾?朕亲自去看他。”
在內侍与锦衣卫簇拥下,皇帝走到廊下,方才对众人说句“都平身吧”。崔长史拖着跪个多时辰、刺痛不已膝盖,强撑着带路。
来到后殿门外,浓郁酒气从门缝内逸散出来。
崔长史推推,殿门从内栓着。
皇帝抬手制止想要破门而入锦衣卫,运劲在掌,猛地推开殿门。
“出去多久?”
“今日是第、第三日。”
皇帝在心底慢慢盘算过后,叫褚渊过来吩咐几句,褚渊领命带着队锦衣卫离开王府。皇帝往厅堂上坐,对满院跪倒王府官吏、侍从说道:“不亲眼看看豫王病情,朕这个做兄长,心实难安。朕就在这里等到天黑,看他什时候回来。”
侍奉宫人沏茶、上点心。蓝喜搬来箱奏折,皇帝慢悠悠地看折子、批折子,眼见日头点点偏西,毫无急躁之色。
锦衣卫进进出出几次,对皇帝附耳禀道:“没有。”“不在。”“未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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