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听完，命人将其他三具尸体也搬进验尸房内，关紧门窗，搬
好几个大炭盆进去，把炭火燃得极旺。房间内
温度迅速加热上升。
仵作迟疑道：“严冬天寒，尸体才能保存完好，若是升温太过，怕
两天就开始腐烂。”
苏晏道：“不必两天，只需烘半个个时辰，尸体软化即可。叫几个人守在尸体旁别走开，仔细观察变化。”
没过半时辰，变化就出现，四个人耳孔内流出点融化血水，量很少，不仔细瞧容易忽略。
“莫非耳孔里有外伤？小想起来，之前有个案子，凶手用长钉戳受害者耳孔，钉入脑中致死，因为钉子深入耳孔，险些漏查。”仵作用灯照来照去，却没有发现耳道内异物。
厉害程度却超乎他想象。他原本还以为，所谓真气什
都是后人写武侠时杜撰，却在荆红追身上上课——竟然还有剑气外放、魇魅之术这种近乎玄幻功法。到底是历史上真存在过，还是平行世界自带设定？
苏晏时也把不清，但他想到个可能性，这四名死者会不会就遇上个擅长施展迷魂术凶手？无论是通过药物，还是功法。
仵作请示完上官，把其中具尸体搬进室内解剖，主要检查胃内有没有毒药。但取出胃容物后，发现只有冻成冰碴肉齑和浊酒，拿去调在肉里喂狗，狗吃完仍活蹦乱跳，并无任何异状。
眼看日头西斜，天就要黑，无论是房间、水池还是周围环境，连同尸体调查都无寸进，北镇抚司锦衣卫们也有些焦躁起来。
內侍劝太子先回宫歇息。太子指着苏晏说：“他介文弱书生都没喊累，小爷
歇息什？”
苏晏说：“不是钉子。怀疑是高频声波，把他们鼓膜震破，导致内耳出血。但出血量不大，又被冰冻住，不加热流不出来。”
“高频……声波是什？”仵作茫然问。
苏晏没搭理，自顾自地琢磨：高频声波会损伤听力，但不能控制人行为。更大可能性是次声波，其振荡频率近似人体大脑节律，产生谐振时，会强烈刺激大脑，使人神经错乱，陷入癫狂状态，这才能解释为何死者在大冬天脱衣跳水……虽说原理很简单，把声波频率降到20赫兹以下就行，但这个时代科技水平，有能力制造次声波发生器？
该不会又是什稀奇古怪功法导致吧？
他斟酌着
苏晏裹着狐裘披风，在檐下踱来踱去。太子拎着个朱漆描金龙凤纹手炉，塞进他手里，说：“天太冷，你体质又虚，拿着暖手。”
说话同时，满是敌意地拿眼瞟台阶下方沈柒，心里揣测着：沈柒这厮怎看都是脸阴戾邪气，讨厌得很。苏晏在他受刑养伤时日夜照顾，该不会照顾到床上去罢？应该不至于，那时他半条命都没，如何能做得那事？可后面就不好说，苏晏离京前，也没少和他碰面。前几日回京，褚渊不是还说，有人夜闯梅仙汤，还和苏晏贴身侍卫发生打斗……那个闯汤池野男人，会不会就是他？
“哈！”苏晏忽然叫出声，吓朱贺霖跳。
“清河可是想到什？”朱贺霖问。
苏晏朝他点点头，走到沈柒面前，交代几句。朱贺霖虽然不高兴，但看他们说是公事，也没有上前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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