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大人此刻,已经站在关押严城雪牢房门外。
为防串供,霍惇关押在较远另处牢房。
苏晏吩咐狱卒:“把牢门打开。再把霍惇带过来。”
沈柒不置可否地笑笑。
苏晏说:“你快去吧。这会儿出去,前后不过刻钟,若是皇爷问起来,就口咬定,你亲自把带到最里面牢房,就回转去办案。另外,也想单独和严城雪、霍惇说些话。”
沈柒舀瓢水,给彼此都洗过手,随手用自己衣摆帮苏晏揩干,最后深深看他眼,转身离开。
苏晏等他离开小会儿后,方才走出房间,招个狱卒过来带路,走向诏狱深处。
沈柒走出诏狱甬.道,与四名按刀挺立御前侍卫擦肩而过时,刻意对韦缨说句:“苏大人执意要单独审问犯人。他自恃安全,们却不能掉以轻心,去调派几名身手好校尉下去。”
苏晏示意他放手,整理自己衣袍,扯平所有褶子,问他:“头发乱没乱?帮弄弄。”
沈柒舔湿指尖,把他头上两三缕挣脱乱发糊平整,重新塞回冠帽里。
苏晏有点不乐意,“头发上有你口水味。”
沈柒“嗤”声:“你身上哪里没有过?这会儿才觉嫌弃,迟。”
苏晏老脸微红,正要骂他两句,外面有人从通道走过,叫着:“大人!同知大人!”
床来实现。”
沈柒犹豫下,“那你和……”
苏晏笑笑,轻巧地答:“咱们是兄弟,互相扶持。”
沈柒第次觉得,“兄弟”二字从苏晏嘴里说出来,没那戳人心肺。
“那日后呢,他是皇帝,美色当前不可能忍辈子。他若下定决心要得到你,又当如何?”
韦缨抱拳道:“卑职这就去办。”
“报案之人呢?”
“在大堂上,是个更夫……”
两人说着话,走远。
御前侍卫们互相对视眼,趁门口没人阻拦,鱼贯进入诏狱,去寻奉命保护苏大人。
沈柒听出是理刑千户韦缨声音,答道:“什事?”
对方在门外停住脚步,“有人来报案,说在鸿胪寺附近发现贼人线索。”
苏晏朝沈柒挑挑眉:“看,说迎刃而解机会。”
“你是如何知道?”沈柒问他。
因为浮音答应阿追,要安排个替罪羊。准备个两三天时间,也就差不多。苏晏做高深莫测状:“当然是因为身怀异术,未卜先知,七郎以为呢?”
苏晏道:“皇爷如今把自己陷入场拔河赛。哦,应该说是‘牵钩之戏’。他想得到心甘情愿爱,无关任何身份与权力,仅仅是对他这个人;而则秉持自己精神对等原则,无论是直是弯。看谁拔得过谁吧。”
沈柒不甘地咬牙:“这场牵钩,两头力量悬殊。若你力竭而败,不怪你。”怪他。
苏晏道:“七郎,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若你狠过头,把自己折进去,怪你辈子。
“答应,该养晦时养晦时,别发疯。你要留着你命,才能与终生交好。”
沈柒沉默片刻,说:“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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