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甚至想故技重施,劝酒进香,然后把殿门锁得。
眼下终于劝动圣心,皇帝久旱苦思朝遂愿,可不得记他功劳?再说苏晏,这小子之前不识抬举,如今还不是得乖乖爬上龙床。等事成,自己先臊他几句出出气,再多卖点好,让便宜世侄成为自己在朝中党援,简直两全其美。
蓝公
皇帝哂笑:“不是句话?如何说四句。”
蓝喜低头告罪:“奴婢多嘴……”
“朕爱听,继续说。”
“是!奴婢觉着吧,这酒里泡酥螃蟹既已上屉,其实就差灶火。给他盖上笼盖,大火猛蒸,不就熟?旦蒸熟,可不是想怎吃,就怎吃?”
皇帝指间把玩着杯盖,稍作沉吟,说道:“怕是大火起,热得太快,螃蟹要死命挣扎,连钳子、脚爪都不惜挣断,惨烈得很。再说,他苏清河不是螃蟹,朕也不是吃蟹人。”
知情,那他就当对方真不知情,该怎样还怎样。
他恭恭敬敬地叩谢皇帝不罚之恩,恭恭敬敬地告退,临走前还给皇帝半成品画儿拍几句高端马屁。
蓝喜在旁说道:“今儿个苏大人似乎格外乖顺。也是,皇爷恩宠若此,他能不加倍感念。”
景隆帝把茶杯往桌面搁,微微苦笑:“他是在生朕气。”
“生气?这……大胆!”蓝公公用拂尘向殿门方向甩,拿腔拿调地替皇帝隔空问责,“恃宠而骄啊这是。要不奴婢去敲打敲打他,叫他回来向皇爷赔罪?”
蓝喜劝道:“奴婢也知皇爷雅贵,不屑强取,就要个心甘情愿。但这种事吧,也得看人。有人,百般不开窍,就得哄着按着把窍开,他尝过甜头,诶,自然就情愿。要是不拿出点强硬来,他辈子不开这个窍,连个中滋味都不知,谈何情不情愿?”
杯盖边沿轻磕在桌面,发出轻微而清脆声“铿”。
皇帝手指压在滑脱杯盖上,喉结上下滚动下,随即端起茶盏啜饮。
蓝喜察言观色十多年,知道圣心这是动,休管它动如涟漪还是激浪,总归起云情雨意。这股心火旦被点起来,想彻底浇熄可就没那容易。
这几个月后宫形同虚设,虽说因为国事繁忙,且皇帝于床笫之事上原本就不甚热衷,能力雄雄、兴趣平平,但到底从没旷过这久。好容易年底苏晏回京,又碍于诸多顾虑,试探来试探去,只不肯强势出手。
皇帝轻叹口气,摆摆手,“罢。他这人看着乖巧伶俐,实际上心野得很,最受不得限制。朕不准他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男人,又让四个御前侍卫跟着,名为保护,实则也为监督他避瓜防李,他哪里会不清楚。逮这儿跟朕怄气呢。”
蓝喜笑道:“苏少卿怄气方式,倒也别致。皇爷,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又想好什马屁,说吧。”
“奴婢虽不是什聪明人,但观苏少卿言行,觉着他心里其实对皇爷敬慕得很。就说皇爷前阵子犯头疾,他刚入京,就马不停蹄赶进宫问安,连家门都没踏进步。
“那日他在殿外急巴巴地候着,那眼神哟,扑灯蛾子似直往门缝里钻。听奴婢说完皇爷症状,他就愣愣地站在那儿失神,然后就求奴婢想办法,让他进殿来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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