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相求，也是因为别个男人——沈柒被看得火起，蓦然揪住他
衣领，张口就去叼他喉结。
“先交点利息。”
苏晏知道沈同知是属狗，专爱咬人，于是先发制人，低头在衣领处手指上咬
口，答：“利息也没有。欠条在此，给你盖个章。”
他抽身而退，取衣架上披风重新穿好，笑道“沈大人，告辞”，也不等回应，径自走。
沈柒垂目注视手指上水渍与淡淡牙印，沿着痕迹，重又咬个更深覆盖上去，登时皮破血流。
皇帝仿佛呛到，用力咳声，放下茶杯，露出个非喜非怒复杂神情，摇头道：“这个苏晏！”-
“赐银二两、朝靴双？皇爷还真慷慨！”苏晏噗嗤笑，“也不知那些言官拿到赏赐时，是何等表情。”
沈柒哂道：“除叩谢天恩，还能怎样。”
苏晏越琢磨，越觉得皇帝这手，实在损得很，简直可以说是恶趣味。“在皇爷看来，他们如此卖力表现，也就值个二两银子。朝靴是粉底皂靴，既可以解释为夸他们黑白分明，但因靴子白底在下，黑面在上，也可以解释为颠倒黑白。至于‘公忠体国’四个字，更是耐人寻味。”
这操作，又是另种骚气……苏晏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哈地笑通。
啊，跟随朕这
多年，还是只知逢迎，不知朕用心。”
蓝喜抬头，表情恭敬，眼神里竟透着些心疼：“奴婢知道，这都是为小爷。皇爷下令杖毙，就等于给他们定个罪无可赦，那小爷杀其中三人，也算是明正典刑。”
皇帝叹道：“其实，朕从来就不是什宽仁之君。此时此刻，朕也只不过是个父亲而已。”
蓝喜道：“皇爷御极十五年，勤政爱民，优待臣子，天下人所公认。但天子毕竟是天子，不可能味怀仁，否则如何治理大国万民。世间道理本就如此，正所谓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
皇帝啜饮口清茶，“既然天下人都说朕优待臣子，那攻讦东宫言官们，朕也该优待优待。蓝喜，传旨，今日朝堂上谏言御史，每人赐银二两、朝靴双。你再去写四个字，送去都察院，就写……‘公忠体国’。”
望着这枚可以保留
沈柒见他因为别个男人笑得开怀，目光如刃尖寒光般闪闪，面上并未显露任何不快。
苏晏笑完，想起正事，说道：“还有两件事，要麻烦沈大人帮帮忙——”
他起身走到书案前，两手压在桌面，向前倾身，凑近沈柒耳畔，细细交代几句。
沈柒不动声色地听完，说：“忙可以帮，但同样不能白帮，苏大人要不要继续赊着？”
苏晏点点头，讨好地看他。
蓝喜掩嘴而笑，应诺道：“奴婢领旨，这就去办。”
他刚要告退，皇帝冷不丁又问：“太子呢？”
“仍在太庙跪着，说是要给先皇后抄写经文。”蓝喜问，“大雪天儿，太庙里冷得很，是否让奴婢去把小爷请回来？”
皇帝说：“不必，让他抄抄经，静精心也好。除此以外，还有什？”
蓝喜略微犹豫，如实答：“苏少卿去太庙见过太子殿下。两人在中殿独处小半个时辰，东宫侍卫守在殿外，不知里面在谈些什。哦对，苏少卿去时，身上还披着皇爷赐那件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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