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谢恩,见皇帝还揽着他不放,想想又补充句:“不嫌鄙舍简陋话,还请皇爷施恩,与臣同用膳。”
皇帝这才松手,从床沿起身,顺手整理下他衣襟与发髻,淡淡地道:“这才对。上次朕邀你进宫用膳,难道你不该回请。”
“就让卫家继续当‘弈者’手中棋,他下步数越多,,bao露得越快。”
苏晏喃喃道:“可们只要步没拆破,就要付出代价——譬如昨夜。”
皇帝道:“所有成功都要付出代价。昨夜之事,朕也不愿见它发生,数千子民性命,如何可以,朕宁可用自己血肉去换。但有时太过于想避免牺牲,只会牺牲得更多。”
苏晏沉默片刻,说:“臣会尽快弄清楚,幕后黑手身份与真实目。”
“卫家那边,朕也会命人加强监查。”
说破,说破还非要讨个答案——这个答案,有那重要?”
“当然!”苏晏完全豁出去,“这个答案决定,臣是要继续和卫家斗,和‘弈者’斗,还是顺应天意,从此闲云野鹤,只求富贵不谈抱负。”
皇帝“呵”声,“好个顺应天意!你要是真肯顺应朕意思,何至于屡屡身陷险境。如今倒拿这个来说嘴。”
苏晏翻身下床,跪在床前踏板:“臣不识好歹,罔顾君恩,是等傻子。”
皇帝把拉起他,揽在自己怀里,又爱又恼,“好啦,你不就是想知道朕真实想法?朕不爱说,是天性使然,也是御下手段,你就非得逼朕说。就让朕好好当个孤家寡人,不好!”
“两个侯府,手下、门客、往来者众多,个个查恐非易事。”
皇帝笑笑:“朕设锦衣卫,就是做这个用。”
苏晏问到想要答案,凛然之余,又觉得释然。景隆帝看着平和宽仁,实则城府深、思虑重,自己又不是第天才知道,有什好怵然。
他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忽然肚子骨碌碌阵饥鸣,这才想起,六个时辰前就喝小碗粥,眼下胃都要饿穿。
皇帝温声道:“朕带些宫中御膳过来,让你家下人煨在灶上,随时可以吃,有你喜欢佛跳墙与松江鲈鱼。鱼肉现做比较嫩,等你出卧房,他们才会下笼蒸。”
苏晏脸贴在皇帝胸口,听心跳声紊乱,在这个惯于把持局势与权力男人体内,像个失控信号,不知为何竟感到欣慰与愉悦,回答:“不好。”
皇帝惩罚似咬咬他耳垂,轻声道:“把祸患养到足够茂盛,你才会知道,它根系有多深,上下左右勾连有多庞大。到那时,才能连根拔起,将主恶连同党羽彻底铲除。”
苏晏微怔,而后打个激灵。
“朕之前没有除去卫家,如今时机更是不适合。
“你觉得如果卫家倒,那个把它当枪使幕后之人,是会就此罢休,还是再找杆更强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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