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坊大爆炸,是天灾还是人祸,真相总会大白。苏晏,朕命你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使罪魁祸首伏法,以正天下。”
苏晏端正下跪,拱手道:“臣——领旨!”
“至于你们——”皇帝扫视被苏晏逐点名那些御史,失望地叹口气,拂袖起身,“按律处置,该迁贬迁贬,该撤职撤职。退朝。”
“要不这样吧,你们都各自先写份罪己书,把自己那些污点啦、黑料啦都爆出来,痛责己过,发誓洗心革面,从此做个对得起胸前獬豸补子、对得起民脂民膏俸禄好官。再张贴在两市通告栏上,公之于众。你们觉得如何?”
苏晏逐渐提高声量:“怎都不吭声?请诸位大人以天儆为戒,以苍生为念!
“难道诸位大人爱惜自己颜面,更胜过社稷之安稳,百姓之性命吗?”
砸出去话反弹回自己脸上,这些言官难堪至极。
苏晏转身望向左右两班文武大臣,扬声道:“金无足赤,谁敢说自己十全十美?反正苏清河是不敢。也有做得不对、不好地方。既如此,大家都起反省反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多好。
朝堂上,没少见他们蹦跶。
这些御史们脸颊上还挂着慷慨赴义何惜此身热血与热泪,在他针刺般目光下,不禁有些瑟缩。
苏晏慢慢踱着步,在每个人身边都绕半圈,逐点评:
“薛御史,你去巡抚宣府时,任意逮捕、杖责当地将校数十人,‘凌虐武将’罪名怎也跑不,是吧?”
“贺楼御史,之前朝廷命举荐贤能,怎你所举荐,全都是你老乡?你们家长特产‘贤能’?”
“干脆就开个‘批评与自批评’大会,深刻剖析自己对错得失。相信上天定会被们诚意打动,如此大铭定能长治久安,万事消弭。”
“荒谬!”群臣中有人大声驳斥,“国家岂是靠什‘批评与自批评’就能治理好?上天如果能被几句自省、纸谢罪打动,从此消灾赐福,又何须百姓辛苦劳作、官吏恪尽职守、君王勤勉朝政?”
苏晏抚掌道:“说得好!实干兴邦,空谈误国,那为何还要纠缠于纸罪己诏,不去各自岗位上尽力作为?”
玉阶上,沉默许久景隆帝发话:
“传朕旨意,特设‘专案联合调查组’,命大理寺右少卿苏晏为组长,调查白纸坊爆炸案,凡涉及刑部、大理寺、北镇抚司、都察院等人员,无论品阶职位,皆听任其调用,违者以抗旨论处。
“还有你,黄御史,明知赭黄为天子专属禁色,因为贪慕虚荣,为享受把高高在上感觉,穿赭黄纻丝衣招摇过市,锦衣卫没抓你问罪,是否至今仍心存侥幸?”
“唐御史……”
被点名御史们脸惊骇,浑然不知自己把柄是怎被对方抓住。
再想到“锦衣卫”三个字,不禁个个面如土色。锦衣卫知道,难道皇帝会不知?不过是借着苏晏口,找到个最好时机发落他们罢!
“要说,人人都有过错,何以单单逼着‘非政有失,非行有过’皇爷下罪己诏?你们又如何知道,上天不是因为你们德不配位而下示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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